極度的憤怒,令白雪巖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他猙獰的一腳踹開房門,提著刀獰笑道:“你們兩個是在找我嗎?”
李小天剛想搭話,白雪巖猛然舉起長刀,一刀狠狠劈了下來。李小天大驚失色,他只是一個惡少,欺負下普通人尚可,哪裡見過這陣勢。他本能的舉起了手臂,想要擋住長刀,可血肉之軀如何能擋住鋼鐵洪流。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李小天的手臂應聲斬斷,可白雪巖並未停止攻擊。事實上正在搏鬥中的人,一旦見了血後,不但不會停手,反而會變得更加瘋狂。
腦漿四濺,白雪巖一刀劈掉了李小天小半個腦袋,然後惡狠狠的向馬天宇靠近。
“白哥,不,白爺,饒命,我錯了,別殺我..”
馬天宇嚇得屎尿都快出來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邊磕頭邊從懷裡掏出大把銀票道:“這是我所有的銀子,都給你,別殺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我不想死..”
白雪巖看著不斷磕頭的馬天宇,突然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往常他遭受欺負的時候,不管他怎麼忍讓,怎麼苦苦哀求,對方都只會變本加厲。而現在他奮起反抗,對方反而嚇得跪地求饒。他心裡彷彿明白了些什麼,原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只要你比對方狠,對方自然就會怕你。
白雪巖對於事物的理解非常簡單,簡單到有些危險,他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又天生愚鈍,哪裡懂什麼大道理。但越簡單越直接,越直接越可怕,真男兒本就應該快意恩仇,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世間所謂的道理,若沒有染血的鋼刀,不過就是空談罷了。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白雪巖連殺兩人,已經有些殺紅了眼。他不知道也不在乎馬天宇是否真的該死,他只知道馬天宇欺負他,這就夠了。
馬天宇已經掏乾淨了身上的銀子,身上再無其它物品可以掏出。他急中生智道:“我知道一條密道,能離開黑虎幫..”
病急亂投醫,馬天宇確實聽說過一條密道,但這條密道是否真的存在,他就不清楚了。
“真的有密道?密道在哪?你要敢騙我,小心我殺了你。”
“白爺,我怎麼敢騙你,像黑虎幫這種地方,為了防備日後官兵的圍剿,都會有一條逃生的密道。我聽胡三酒後說過,密道就在伙房石磨的下面…”
“好,我知道了..”白雪巖點了點頭,突然一刀刺進了馬天宇的胸口。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若讓這馬天宇活著,難保不會橫生枝節。既然如此,索性殺了痛快。
“啊,弟弟,他已經求饒了,你為何還要殺他...”
不知何時,秦嵐已經來到了屋裡。她的面色慘白,驚懼的望著白雪巖。而在角落裡的胖丫,則直接嚇得暈死了過去。
“姐姐,我若不殺他,那他肯定會去告密,到時我們尚未走出密道就讓人抓回來了。”
秦嵐知道白雪巖沒有撒謊,這種可能確實存在,可她還是無法接受。她嘆了口氣道:“弟弟,這二人雖然是兩個惡少,但罪不至死。你為人憨厚,但殺性太重,這樣不好,以後不要隨便殺人了..”
“好的姐姐,我記下了..”白雪巖口頭答應,心裡卻不以為意。至於憨厚和殺性是否矛盾?這問題就像是問好人為什麼也會奸猾一樣白痴。
秦嵐舀了瓢水把胖丫弄醒,三人趁著夜色,快速來到了伙房。此時火已經完全撲滅,黑虎幫的幫眾正在挨個院子搜查,想要找出放火的兇手。用不了多長時間,黑虎幫的人就會發現胡三和李小天、馬天宇的屍體,到時白雪巖三人想逃就難了。
石磨非常重,日常拉磨並不困難,一頭驢即可,但想要把石磨推開,那不要說三個小娃娃,即使三個壯漢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氣。
秦嵐急的直掉眼淚道:“這可如何是好?弟弟你還是先回去吧,殺了兩個質子,黑虎幫不會難為你,頂多讓你父親賠錢。至於胡三,那是姐姐殺的。”
“不,姐姐不用說了。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丟下姐姐一人。姐姐讓開,讓我再試試..”
白雪巖咬了咬牙,再次把手放在了磨盤上。一道紅光,詭異的從他體內升起,瞬間走遍他的全身,他猛然怒喝了一聲,把石磨推了出去。
“弟弟,你的力氣怎麼會突然變這麼大了..”秦嵐目瞪口呆,白雪巖同樣疑惑不解,他迷茫道:“姐姐,我不知道..”
秦嵐一向善解人意,她見白雪巖也有些困惑,忙說道:“弟弟,你很有可能是天生神力。不用多想,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白雪巖知道,秦嵐只是在幫他找個解釋。他有多少力氣,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從小體弱,力氣極小。在黑水地牢殺胡三的時候,若不是胡三嚇得亂了章法,他根本不可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