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只覺得肩膀的骨頭要裂開了,皺眉道:“明公子,你弄疼我了,請你放開!”
明月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手上的力道減輕,“你答應我,別跟他走,你生的孩子我會視如己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況且,李玄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帶走孩子,你將孩子交給他就真的放心嗎?”
花香微微擰眉,這句話讓她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將孩子交給李玄策,是因為他打心底裡認為李玄策並不是乘人之危。
“你放心,我暫時不會離開,宋媽媽因為李玄策身負重傷,如果宋媽媽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原諒他!”這是花香的心裡話,明月夜雖然心思深不可測,卻沒有對自己使過壞心眼,而且宋媽媽會受傷,也是因為自己的關係。
明月夜得到這個回答,這才如釋重負地送開了花香。
花香的視線看向躺在床上的宋媽媽臉上,這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只見宋媽媽面如死灰的蒼白,根本不像正常人該有的慘白。
……
房間裡,只剩下李玄策和正在吮吸手指的白胖小子。
李玄策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按了按軟彈水嫩的小臉,“臭小子,你要是能說話,幫著本宮勸勸你娘,讓她跟我回去成麼?”
小糯米糰子吸手指頭吸得正起勁兒,忽然被人‘欺負’了,不開心地扁了扁嘴巴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聲音嘹亮的可以將屋頂掀翻。
李玄策抱在懷裡哄也哄不乖,何況他一個大男人對於哄孩子實在是黔驢技窮。
正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時,恰好產婆進來收拾東西看了一眼,經驗豐富地道:“孩子餓了,奶孃還沒來,先找他娘喂點吃的就好!”
此時的糯米糰子哭聲一聲高過一聲,李玄策只好僵硬地抱著孩子出門去找娘。
說來也奇怪,出了房門後,孩子倒是安靜下來,不哭不鬧,乖巧地繼續吮吸手指。
初春的風對成人來說或許不覺得冷,但對於剛出生的孩子,這風還是過於寒冷。
李玄策愛子心切,一方面怕孩子被冷風吹,一方面又怕孩子餓著。
正左右為難的之際,忽然聽見遠處廊下的兩個丫鬟竊竊私語。
春花嘆道:“夫人可真有福氣,喜歡他的男子一個賽一個的好看,今天來咱們院子裡的可是太子殿下啊,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看到這樣的大人物。”
秋月卻嗤之以鼻;“哼!太子怎麼了,長得是好看,可他手下刺傷了宋媽媽。”說到這裡聲音有點哽咽,“宋媽媽對我那麼好,也不知道傷勢能不能恢復了!”
想起宋媽媽的慘狀,春花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而後嘆息一聲,“如果太子殿下沒出現,你我二人跟著宋媽媽手下,還有公子夫人和剛出生的小少爺也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只可惜……”春花壓低聲音,“這太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這句話聽得李玄策眉頭直皺。
秋月抹去眼角的淚花,“是啊,少爺對夫人多好啊,兩個人看起來那麼般配,我看少爺那麼疼愛夫人,即便夫人以前嫁過人,他也待夫人極好的,真希望這太子殿下永遠也別來咱們畔山小築!”
說到這裡,秋月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冷風吹過,兩人齊齊轉身,只看見消失在拐角處的模糊袍角。
李玄策正在初為人父的興頭上,聽到兩人的談話,猶如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他心裡開始後悔不該愚蠢地被初為人父的喜悅矇蔽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