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心念電轉,對女皇作揖道:
“陛下,南宮司記終究是陛下身邊的得力助手,留在陛下身邊於國事有利,臣豈可橫刀奪愛?此為其一。”
“其二,臣家中已有正妻,若陛下賜婚,讓南宮司記做臣的妾室,對南宮司記來說不公平,請陛下三思。”
南宮婉兒聽了這話,心中的痛漸漸消失,心道:
“原來太尉是為我著想啊……不過實際上,我情願去侯府做妾,也不願待在這水深似海的皇宮!”
女皇聞言點了點頭,笑道:“蘇愛卿所言有理,那麼此事暫且作罷。”
“陛下英明。”蘇賢趕緊送上一計彩虹屁。
女皇嘴角挪揄的笑容漸漸收起,面色一正,看著蘇賢說道:
“蘇愛卿在幽州提出的計劃,朕雖已准奏,但心裡還是頗為擔憂,萬一遼國因此強大之後,反而……”
蘇賢忙道:
“請陛下放心,臣的計劃中也有許多掣肘之法,即便最壞的情況發生,臣必將竭盡全力,剷除北方的禍患!”
“聽了蘇愛卿此話,朕心裡果然放心不少。”女皇笑著點點頭,接著又道:“此外,朕還有一個問題,蘇愛卿需據實以告。”
“臣洗耳恭聽。”
女皇面上的笑容忽然一收,雙目灼灼,語氣中透著一點寒意:
“此次幽州之行,蘇愛卿之所以能快刀斬亂麻,解決平安市危機,想必一定與遼國使臣,也就是遼國太子納蘭節有關。”
“據朕所知,蘇愛卿與納蘭節私交甚密啊!”
“你們之所以能談妥此事,該不會……”
蘇賢略感頭痛,忙作揖道:“陛下多慮了,臣與遼國太子納蘭節的確有私交,但私人交情與家國大事豈能混為一談!”
南宮婉兒常伴女皇左右,見狀直接嚇了一大跳。
生怕蘇賢失去寵信,進而遭遇意外。
蘇賢見女皇面色依舊略帶寒意,便繼續說道:
“平安市談判的經過,陛下已經知曉,遼國太子納蘭節尚且能區分私人情誼與國家利益,臣自然不會比他差,請陛下明察。”
女皇忽然爽朗一笑,走到蘇賢身前,兩手重重拍著蘇賢的肩膀,笑道:
“看來是朕多心了,蘇愛卿雖年少有為,但卻不驕不躁,更不會被私人情感左右家國大事,朕十分欣慰!”
“陛下謬讚。”
蘇賢心頭苦笑不已,他知道女皇是故意的,說是“敲打”都算言過其實,應該算是一種提醒,提醒他不要肆意妄為。
蘇賢兩世為人,豈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每個人都不能肆意妄為。
比如女皇,她雖貴為大梁皇帝,三綱五常中也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說法,但她卻不會讓蘇賢去死。
若她果真這樣幹,蘇賢鐵定造反,後果就是她被推下皇帝寶座……
當然,女皇不會這樣做,更不會有這種念頭,單從這一點上來說,附和孔夫子所說的“隨心所欲不逾矩”。
蘇賢也勉強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以他如今的權勢地位足以“隨心所欲”,但他的隨心所欲之中並不包括“毀滅人類”、“肆意殺人”等等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