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自縣丞發話後,又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矩的身上。
到底打不打?
一臉得意的劉子勻上前一步,雖然鼻青臉腫、衣衫襤褸,但他卻語氣高亢,傲慢的問道:
“唐縣令向來秉公守法、明察秋毫、名聲在外,大堂外的百姓們,無不對你交口稱讚……但是這次,唐縣令莫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徇私不成?”
唐矩嘴角狠狠一扯,一手握著驚堂木青筋墳起。
驚堂木之旁,便是裝在一個小圓筒中的令牌。
劉子勻接著說:
“就算唐縣令不顧惜名聲,當眾徇私。但是請唐縣令不要忘了,蘭陵公主已在瀛州城,週記室也即將返回樂壽縣!”
“剩下的話,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唐縣令?”
“……”
唐矩咬著牙,慢慢將手伸向小圓筒,去拿裡面的令牌。
只要令牌落地,杖刑就會即刻執行。
見此,劉子勻笑容滿面,扭頭輕蔑的看著蘇賢和林川。
蘇賢依舊不為所動,輕輕拍著柳蕙香越握越緊的小手。
大堂外,羅掌櫃等角樓街的街坊鄰居們,紛紛搖頭,有的還背過了身去,不忍相看。
然而,當所有人都認為唐矩即將下發令牌之際,唐矩的手,剛剛碰到令牌卻猛然縮了回去。
劉子勻和縣丞的面色齊齊一變,冷聲問道:
“唐縣令,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官到這大堂之前,聽說此案乃是審理風化之事。”唐矩好整以暇,端正了坐姿,一板一眼的說:
“既然如此,那本官當先行審理風化之事。至於其他的小事,應該放在最後再行審理!”
“我不同意!”
劉子勻浮腫的臉鐵青一片,就差點指著唐矩的鼻子大叫大罵:
“蘇賢和林川糾結一幫人傷我在先,我要求先審理此案!”
縣丞也幫腔道:“是啊明府,劉公子可是使君之子,還是先審理此案吧。”
“……”
聽了這話,唐矩和蘇賢一起看向縣丞。
唐矩面不變色。
蘇賢則是心中一凜,想起數日前受邀前去縣衙參加宴會,當時就察覺縣丞和戶曹陳參軍對他不太友好。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