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中研究陣法的白袍男子聽聞弟子回稟,說是有一群人在方寒的帶領下,忽然來到此處。
他本想好生訓斥一番這個不知輕重的弟子,但看到來人的時候,就徹底愣住了。
白袍男子已經多年沒有回過天龍城,與自己這位同族兄長也是有七、八年未曾見過。
白子純見到自家族弟沒有大礙,擔憂的心緒終於紓解大半。
旋即板著臉色,冷聲道,“你怎會在這裡?”
“這個嘛。”白袍男子猶豫了一下,來到白子純身側輕聲低語道,“兄長,這個還真是一年難盡呀。”
“先不說這些了,您好不容易來一次南域,我們先進去。”
旋即,白袍男子帶著眾人走進木屋。
一旁的方寒本想帶著謝吳峰前往另一個木屋休息,結果沒有想到,這個錦衣少年竟然隨著天機閣的執事們一同進入先生休息的木屋。
他只能驚愕的望著那消失在門口的頎長身影,嘆了一口氣,低語道,“天龍城的少年如今都是如此不懂禮數嗎?”
木屋十分簡譜,裡面只有一個簡單的木桌,另一邊是一個草蓆,一個佝僂的老者正斜躺在草蓆上,聽到腳步聲,老山長翻過身,目光直接穿過人群,落在眾執事身後的吳王身上。
愣神片刻,老山長從草蓆上做起,揉了揉蓬鬆的白髮,聲音嘶啞道,“沒想到殿下也親身犯險。”
白袍男子正在給眾人斟茶,聽到老兄長的話,回頭才發現人群后面那個錦衣少年,驚詫的喊道,“乾國吳王?”
“正是他,你不會也是讓他請到這裡的吧?”
白子純艱難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在“請”字上加重了語氣。
白袍男子尷尬的輕笑一聲,委婉道,“”開京畢竟是在南域,若真讓血魔陣法重現世間,恐怕整個南域都會生靈塗炭。
“白老弟還是若此心善,可惜了!”
一名執事站在木桌前,看著滿桌的草圖,嘖嘖道,“還是如此精細,就是不知道白老弟這陣法作用如何?”
木桌上零零散散放著了許多草圖,全是這段時間繪製出來的。
老山長輕輕拍了拍腦門,使自己可以清醒一些。
隨手從草蓆旁的床榻邊緣拿起凌晨喝了一半的茶水,和著茶葉渣一同嚥了下去。
隨後,開口說道,“雖然不如你們天龍城的陣法精密,但目前還算可以應付這紅色血霧吧。”
“真的嗎?”
那名手中拿起一頁草紙的執事,隨手翻閱了幾張,輕飄飄的丟在木桌上,眼角露出一抹譏誚,“很普通嘛,若不是我們一路趕過來,恐怕你們早就被這些詭異的血霧吞噬了。”
白袍男子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和這位來自天龍城的執事爭論一番,卻被自己的族兄用眼神制止。
白子純也沒有動族弟遞到身邊的茶水,而是看向那位執事,沉聲道,“葉淼,既然我們來到此地,總不能讓這紅色血霧繼續蔓延下去。”
“這是自然。”那名執事放下手中的草紙,看向白袍男子,繼續道,“白真老弟,你雖然曾經是我們天機閣的俊傑。但已經多年不在天龍城了。我們已經探究出不少新的陣法,你...”
眼見葉淼又要誇誇其談,一直淡漠關注眾人神色的謝吳峰只得輕輕敲擊了一下身邊的門框。
待眾人都注視過來的時候,方才開口道,“此處天地元氣濃郁,沒有收到紅色血霧的感染,現在的陣法起到重要的作用,但陣法卻無法阻止血色浮塵侵入。”
“是嘛?”
之前,見識過那可怕的一幕,漫天盡是細小的紅色顆粒,幾乎無法用肉眼見到。
幾位半步天人境強者紛紛釋放出自身的感知,很快,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異常凝重的神色。
果不其然,這次雖然沒有謝吳峰之前釋放出的月華流光,但大家都可以依稀感知到四周的虛空中有些許紅色浮塵在遊蕩。
雖然很少,但還是足以引起眾人的注視。
“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那東西比紅色血霧更加可怕。可以不斷侵蝕陣法,然後讓陣法不斷失效,最終失去效用。”
白子純將這一路來到此處遇到過的幾處山崗上陣法的情況大致說了一番。
原本,方寒這次返回此處,就是向白真彙報各處陣法的情況。但由於白子純等人的突然造訪,方寒也只能恭敬的等在木屋外。
透過白子純的描述,白真原本有些信心的情緒此刻變得異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