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邊細細品著杯中的粗茶,一邊解釋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色身影衝了進來。
身形瘦小,整個身體的乾瘦如柴,眼神中盡是驚慌之色。隨後還有幾名天機閣弟子也是一臉驚慌的衝了進來。
“老師,老師。不好了!”
“老師,出大事了!”
“老師,快走吧!再不走,我們就走不了!”
衝進來的天機閣弟子,全然沒有了武道強者的風采。所有人都如同失了心智一般,只想趕快離開此處。
“怎麼了?”白袍男子轉過頭,手中的茶杯就猛然捏碎,杯中的茶水灑落了一地。
“恐怕是真的出事了!”老山長佝僂的身軀,扶著一旁的柺杖緩緩站起身。用目光安撫眾人,繼續說道,“別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瓊和方寒死了!”
其中一名天機閣弟子泣聲喊道,原本堅毅的神色,此刻也出現了動搖。
“什麼!他們兩個不是去送信了嗎?”白袍男子猛然站起身,雙眸中透出一抹凌厲的寒光,冷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實說來!”
“老師,您出來看一眼就知道了!”
那名天機閣弟子一臉惶恐,瑟瑟發抖道。
很快,在白袍男子和天衍書院老山長的帶領下,眾人來到山崗外圍。
淡淡的紅色血霧雖然很淡薄,但還是影響了眾人的氣息感知。目光所及的最遠處,兩個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裡。
白袍男子毫不猶豫,縱身飛躍過去,在紅色的虛空中劃過一道虹光,很快就出現在白瓊和方寒兩人身前。
兩人呆滯的站在山野之上,衣袍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鬢角的長髮已經蓋住了大部分臉頰。
“方寒!白瓊!”
“白瓊!方寒!”
白袍男子不斷的呼喊,同時在向兩人身體內灌入氣息。許久之後,白袍男子頹然的坐在地上,遲疑片刻,他不敢再耽擱。
直接架起兩名弟子縱身飛躍回山崗,將兩人平放在草地上。急聲道,“老兄長!您看看,他們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天機閣弟子很自覺的想後退去,給天衍書院的老山長留出一塊地方。
老山長手掌輕輕往下一壓,掌中勁風如同湍急的河流一般,不斷湧向白瓊和方寒兩人。很快,龐大的氣息包裹住兩人。
氣息愈發凝視,從兩人的肌膚向內滲透,同時在四肢百骸中不斷遊走,沖刷著每一處竅穴。
“怎麼樣?”
半個多時辰之後,白袍男子命人將白瓊和方寒先抬進營帳。然後轉身親自扶住老山長,兩人緩步進入營帳之後,低聲急問道。
“不容樂觀。你也看到了,我也是消耗了大半氣息才穩重他們的情形。”老山長頹然地坐在地上,氣息微弱,臉色已經顯出了一些疲態。
“那我們連夜北走,這裡是不能待了!”白袍男子神情焦急,兩名弟子如今成了現在的樣子。如果繼續待下去,所有人都會命喪於此。
即使有陣法層層防護,但也不可能一直堅持下去,遲早會被紅色血霧徹底吞噬。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你先感知一下自己的身體,是否有什麼異常?”天衍書院的老山長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一股淡淡的猩紅血霧瀰漫在鼻尖。
見到如此情形,白袍男子急忙握住老山長的脈搏,握住了許久,許久。最終,緊張的情緒才得以放鬆。
然後,急促的詢問道,“異常?你是指山崗外的紅霧?”
“嗯”老山長沒有多說,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盤膝而坐,開始調轉體內的氣息,試圖運轉一個小周天。
老山長一邊調息,一邊說道,“如果現在微薄的血色紅霧已經開始影響到這裡,恐怕駐守在不遠處的乾國大營也已經受到影響。一旦血魔陣法真的開始吞噬了那裡的養料。恐怕方圓數十里都要遭殃。”
白袍男子凝重的神情微微動了一下,猛然驚醒道,“我到是有個辦法。我們將山崗附近的這個陣法不斷前移,一路向北。然後讓乾國大軍撤離此地。”
老山長緩緩閉上眼睛,然後點頭表示贊同。“好吧,目前也只能是這樣。一定要讓開京城附近失去生機,不能讓血魔陣法再獲得養分。”
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他們之前認為此處離開京城已經很遠。加之又設定了隔絕陣法,沒想到還是會受到血魔陣法的影響。
入夜,山崗上的眾人休息了三個多時辰之後。幸虧天機閣弟子發現的及時,不然白瓊和方寒此刻也變成了血魔陣法中的兩具人偶。
天機閣的眾人開始拆卸山崗四周陣法的陣石,所有人都按照事先商定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