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太子”是當今乾皇血洗京都之後,給前太子,他的兄長賜下的“諡號”。
不過那裡早已荒廢,沒有人料理。
既然已經知道那裡曾經是自己母親和親生父親生活過的地方,謝吳峰就直接選擇了那裡。
乾皇已經動手,他也就不會在顧及這些。
“戾太子”府邸同樣位於京都北城,只不過佔地不大,四周的高門大院也早已搬空。
門前的破敗街肆上還有不少乞丐流民,道路也是坑坑窪窪。
馬車中的吳王太夫人被顛簸了一下,掀開車簾看了一眼。
然後,整個人都呆在了當場。神情複雜,心緒不寧,眼中不知不覺間泛出淚珠。
懷中的火龍兒忽然感覺額頭一熱,一滴淚珠跌落到自己額頭,她抬起頭,聲音軟綿綿的問道,“夫人,你怎麼哭了。”
陷入失神中的吳王太夫人,看著這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牆壁,一段接著一段記憶從腦海深處湧現。
此時,她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傷心,或者是心痛。
太子府還在,只是草木也同舊人一般,盡逝去。
“吱呀”一聲,顛簸的馬車終於聽到了府門外,十名護衛快速朝府門而去,他們需要在王爺進入府邸之前,先探查一邊,並騰出一個相對乾淨的院落。
正門的門板還沒等最前面的一名親衛推開,就被快步上前的振動聲給震得朝裡面轟然倒地,濺起一地塵土。
眾人捂住鼻息,朝裡面看了一眼,其中荒草叢生,已經蓋過了府中的房舍。
只能在林木草叢的縫隙中隱約看到一些亭臺樓閣的破敗影子。
“母親,您沒事吧?”謝吳峰來到後面一輛馬車,站在車簾外,詢問道。
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還特意讓侍女們給自己整理了一番。
吳王太夫人才緩緩走出馬車,看著自己的兒子,低聲說道,“峰兒,你,...”
“我都知道了。”謝吳峰不想在這個事情上讓母親再傷感。目光平和的注視著吳王太夫人,伸手將她扶下了馬車。
“既然吳王府住不得人,我們就先住這裡。反正都是我們的家。”
“家,我們的家。”
吳王太夫人緊緊攥住扶著自己的手掌,感受著謝吳峰給她的一股暖意和勇氣。
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好,回家。”
......
“他竟然敢!竟然敢!”謹身殿中,乾國坐在龍案後面的寶座上,額頭青筋直跳。
心心念唸的貴妃回來了,但那個逆子竟然也敢回來!
“將朕的京都毀成了這般,竟然還敢回來!那位天人呢?東陽皇朝的人呢?”乾皇憤怒至極的厲聲吼道。
嚇得殿內的群臣都跪在地上,不敢低頭。
人群中的穆鷹更是不敢抬頭,將頭緊緊貼在金磚上,一動不動,但衣袍下的身軀早已顫抖不止。
那一日,十四萬禁軍皆投降,他因為是穆子嶽的太爺,被直接放了。
大軍要南下,不可能帶這一個老朽一同南下燕國。
“逆子,逆子,都是逆子!”乾皇重重的拍了一下龍案。
前一個逆子罵的是謝吳峰,後一個逆子則說的是自己親兒子,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