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吳峰緩緩起身,只是淡淡回了兩個字。
但就是這兩個字,讓盧海波心緒根本無法平靜,他一直跟著謝吳峰身側,雖然感覺到方才的琴音很厲害,並沒有想的太多。
要是知道書樓外面乃至書院外面的情況,盧海波定會急忙阻止謝吳峰,以免再鬧出更大的麻煩。
就這樣,謝吳峰隨後查閱了妙音坊、靈虛劍派、紫陽宮、金鼎閣、掩月宮等數十家乾國各大宗門陳放的基礎功法典籍。
直至第三日清晨,謝吳峰才走出了天衍書樓,身邊多了一個紅裙小女孩,手中還拿著一個剛吃了一口的糖葫蘆。
這兩天,京都如同地震一般。
各種訊息甚囂塵上,有說天衍書院出了一位不世天才,也有傳言說書院出了十多位絕頂高高手。
先是琴音響徹書院上空,然後是劍氣洞九霄,再是月華一束光柱直衝天際...總之各種異象在天衍書院中不斷上演。
驚得在京都的各大宗門長老紛紛來拜訪,書院外面又原先匯聚的百姓,變成了各大宗門的武者,甚至還有三品境的強者。
因為這些異象和他們宗門的秘法都有莫大的機緣,幾乎都是源自各大宗門的功法,但其威勢更加龐大。
所有人都想知道天衍書院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僅僅是各大宗門在京都的長老,還有其他一些小宗門的武道強者紛紛帶著門中武者趕往書院。
自從“清心洛神曲”出現之前,方嚴青已經直接下令書院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書樓外的桃林也被清空,李墨原本已經走到桃林深處,被趕來的祭酒又帶到了方嚴青身邊。
這一刻,謝吳峰走出書樓正門,身後跟著一雙熊貓眼的盧海波,扭動著寬大衣袍,更像一個人形熊貓。
當看到書樓外面十多名祭酒、數十名長老,方嚴青只是站在人群中,眾人正前方是已經十分老邁的老叟。
正是天衍書院的山長,已經十多年沒有出過後山,老頭身側還跟著兩名小藥童。
盧海波一個激靈,急忙健步如飛,身上的贅肉彷彿不存在一般,直接飛身縱越幾步來到一眾長老的人群。
一臉疲倦的打著哈欠,低聲向一旁的另一名長老低聲詢問道,“怎麼回事?大家怎麼都跑到這裡來了?”
被問到的長老一臉像看白痴的瞥了一眼盧海波,“你不知道?整個京都已經都鬧翻了。現在就看老山長怎麼處理了。”
看到被眾人圍堵住,火龍兒急忙將手中的糖葫蘆藏在背後,然後向謝吳峰身後縮了半步,躲在後面。
“山長這是何意?”謝吳峰收斂全身氣息,一身武道威壓蕩然無存,給人看不出半點深淺。
瞬間成了一個十分普普通通的文弱少年,只是那雙目中的眸光依舊深邃,如深淵一般注視著面前的數十人。
“老朽拜見三殿下。”老頭躬身行禮,然後在兩個小藥童的攙扶下,慢慢站直身體。
但在眾人眼中,依舊還是那般佝僂,身軀彎著,似乎一陣微風就能吹拂。
謝吳峰身為皇子,自是見過老山長的畫像,一個一直隱居在書院後山的神秘老頭,今日算是見到真人。
老頭話音剛落,李墨就從人群中跳起腳尖,朝著謝吳峰揮手道,“表弟,表弟!這裡!”
太強悍了!
磅礴的氣息瞬間被收斂進體內,這得多強大的體魄才能做到。
只是一瞬間,謝吳峰收斂氣息的那一刻。就將書院眾多祭酒、長老驚歎到。
與此同時,李墨快步上前,跑到謝吳峰身側,一本正經的教訓道,“我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一年不見,你就長進這麼厲害。”
李墨剛剛抬起右手打算在謝吳峰的肩膀上拍一拍,忽然想到身後都是書院的祭酒和長老,就將手僵在半空,然後劃出一個奇異的軌跡縮回到袖袍中。
一年前,謝吳峰從天衍書院回到皇宮,再也就沒有出來。因此他的這位好表哥,安陽侯的嫡子李墨也就再也沒見到他。
聽說謝吳峰隨軍南征,當時聽到父親說到這件事,李墨差點笑背過氣去,幸好有扈從調息運氣才緩過來。
“那個愛哭的臭小子竟然要南征燕國,這是...”李墨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看著面前這個樣貌沒有多大變化的表弟,只是感覺到他周身的氣質與以前不同了。
沉思片刻,謝吳峰才想起眼前這個年輕公子是安陽侯李道宗的兒子,以前經常帶著原先的“謝吳峰”在書院中亂轉。
也正是因為他,謝吳峰可沒少受祭酒的處罰。
“李墨?”
謝吳峰微微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李墨之後,又將目光投向衣袍老舊的老頭,帶著一絲詢問。
“三殿下竟有用如此武道天賦,以前是書院眾人眼拙。老朽這次前來是希望三殿下可以留在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