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眼皮的遮蓋,風樂山的眼睛尤其之大:“我涼山風姓一脈,不會放過你的。”
李無眠哈哈大笑:“你涼山風姓老實點還好,若是不老實,滅你滿門!”
兇瞳放出如有實質的殺意,一隻大腳踏在風樂山頭上,吧唧一聲,便去到陰間和風姓眾人團聚。
兩人來到他旁邊,嚴非想有些不敢相認,目下的李無眠,給他的感覺,光是看一眼,都是肝膽發慌,兩股打顫。
田晉中定定道:“大師兄!”
“晉中啊,人已經死了,你要不要扇他一巴掌?”李無眠微微一笑,身上狂烈的殺意漸漸消失。
田晉中鬆了口氣,知道大師兄沒有變化,面上也露出笑容,叫李無眠輕柔摸著他的腦袋。
驚咦一聲:“咦,還有人沒死,是你小子。”
狼狽不堪的風天養一骨碌跪倒在地:“涼山風天養,還請李師兄饒命。”
李無眠瞄了他一眼,方才這小子就躲在眾人身後,出工不出力,看到他跳出人群,第一時間手段盡出自保。
擺擺手:“不必行此大禮,去吧。”
風天養如釋重負,還想說句大恩大德不敢相忘,但滿地只有一具半屍體,其他的都和泥土親密無間,不分彼此。
哪裡還敢看他,站起來,一溜煙就跑了。李無眠打趣道:“搞得我會吃人一樣。”
嚴非想不寒而慄,這李兄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幽默啊,這哪裡是會吃人,簡直比會吃人還可怕!
這時腦後一重,李無眠莞爾:“小東西。”
小烏揉了揉他的臉頰,細嫩的小手一指,幾人目光望去,原來是苦厄大師渾身顫抖。
李無眠皺眉:“大師,他們要殺我,我宰了他們,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苦厄大師竟露出幾分失魂落魄之貌,叫一旁解空的心臟提了起來。
大師長嘆一聲,盤膝而坐,渡化冤魂,淨化穢惡。
末了,瞥了李無眠一眼,眼中複雜無比,似乎想要出手降服他,又覺得他沒有降服的必要,總是難以道盡。
也不再看眾人,雙手合十,走向和城鎮相反的方向,解空默默跟隨著。
嚴非想大急:“師父。”
苦厄大師沒有理會,自顧自走了。
“抱歉,兩位道長,這麼好的機會,要是不請大師去嚴家,我爹不會饒了我的,去了廣嚴城,你們直接到嚴心社報我名號就好。”嚴非想告罪一聲,兩人自無不可,他立馬邁著兩條腿,朝著苦厄大師方向追了上去。
三人背影消失,一路同行的緣分,就這麼招呼都不打一聲走了,田晉中撓撓頭,手一攤。
“大師太古板,難道大師兄要站著不動讓人殺才對嗎?他可是好幾門神功護體,魔屍都傷不到,咱們不行吶!”
李無眠笑了笑:“古板嗎?我對大師的道路有影響,他知道,我也知道,他想扭轉,但他不能。”
田晉中似懂非懂,忽然面色微變,苦厄一走,四下的密林裡,頓時生了許多意味不明的眼睛。
這些人隱藏在暗中,原本不會有機會出現,首先是風千鈞在,他們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