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生,把你的衣服拿來給我穿。”梁挺樂呵呵的伸過來手,無根生看也不看的拍開。
“梁兄,這是你我的造化。”無根生定定道,若是能填滿梁挺的心,那麼這一趟就沒有白來。
“少來,我可不想被什麼不知道的鬼東西影響,然後以為自己超脫了。”梁挺笑容陰森。
無根生不語,兩人繼續往上走,三分之二的位置,一座木屋矗在眼前,一個青年在屋前盤膝而坐。
青年豁然起身,笑道:“幸會幸會,大雪山乃是修行聖地,兩位能夠登臨至此,想必是得了雪山主人的同意。”
“乳臭未乾的小子。”梁挺目光一眯,眼前青年,不過十六七歲,正覺體冷,不如殺人取衣。
想要放出一絲殺意,結果殺意一轉,尚未離體,便在心中泯然,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梁挺,也感覺到震悸。
自從進入這座雪山,帶來許多別緻的感受,比如說寒冷,比如說輕快,他什麼都沒有做,就被人所影響。
無根生客氣道:“閣下是?”
“家傳術士谷畸亭,三月前來到此地,雪山主人垂青,允我在此修行。”谷畸亭眼目閃亮,打量著兩人。
“無根生,不知此地主人是哪位前輩?可否代為引薦?”無根生微微一笑,心裡卻很慎重,真的是人類所為嗎?
谷畸亭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這位大哥可是給我出難題,我連人面都沒見過呢。”
“怎麼會?”無根生訝然,觀其面色,卻不似說謊,這可是怪事。
“確切的說,連人門裡都未曾踏進一步。”谷畸亭瀟瀟灑灑,唯有一雙眸子,似將風雪看透。
“我欲見雪山主人,兄臺可知前路?”無根生退而求其次,坦誠相告此行的目的。
谷畸亭連連擺手:“兄臺不敢當,其實我也好奇此地主人面目,兄臺如不嫌棄,不如同行一段路如何?”
“求之不得。”無根生欣然笑道。
“磨磨唧唧,走了。”梁挺面目緊皺,赤足踏雪,便向著山頂進發,兩人相視一眼,明明初見,卻覺很有緣分。
“不知谷兄弟是哪家哪派?”
“自學成才。”
“了不起。”無根生微訝,他雙目觀之,其人修為不淺,術士是異人的一脈,修行非常艱難,極易走火入魔。
說得谷畸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梁挺在前,兩人在後,三言兩語漸漸熟稔,談笑甚歡,不覺進頂。
“這山上什麼都沒有。”梁挺大皺眉頭,事情比想象的順利,三人順利登頂,
但見山頂白雪皚皚,唯有一根莫名的柱子矗立,舍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簡直匪夷所思。
天章日金頂傳得神乎其神,就這?
無根生原也詫異,但一瞬之後,面色肅重無比,只耳朵輕動,梁挺疑惑望來,谷畸亭道:“兄臺細聽。”
梁挺愣了一下,豎起耳朵,但聞這風雪之中,一縷異常的聲音刺破風雪喧囂,傳入耳中。
那是,孩子的歡笑,婦人的開懷,男人的笑聲,俱皆充斥這歡喜之情。
成百上千,鑽入耳中,男女老少俱全,讓人下意識以為身在一片祥和喜悅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