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吳知縣接下了。
來報案的婦人的說法和之前宋秀才的說法十分相似。
可吳知縣連宋秀才的面都沒見,衙役就把人給趕走了,為什麼現在他會接這個婦人的案子?
是因為這婦人漂亮?
還是因為偷偷塞了好處費?
倒也不是,而是確實出了人命案子。
隨著這婦人送過來的,還有三具斷了頭的屍體。
人死了,敲了鼓,眾目睽睽之下,作為一地知縣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案子。
衙役們對著婦人幾番問詢,瞭解到了大抵的情況。
白離也坐在旁邊進行旁聽。
當屍體送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死掉的三個人就是昨天他碰到的三名漢子。
和白離猜想的差不多,前來報案的婦人就是宋秀才的過門妻子。
宋夫人姓秦,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是一夜沒怎麼休息。
她臉上化著妝,但不是新塗的胭脂水粉,而是昨晚化的妝容殘留。
雖然看著柔柔弱弱,但說話條理清晰。
“婢子昨夜一宿沒休息,一如既往的等著夫君歸來,可等了一晚上,他也沒回來,大清早,我出門想差人去尋他,結果出門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巷口裡的屍體,那根本不是人乾的,脖子被扯斷,有咬痕。”
宋夫人掩住口鼻,回憶那場景就有些犯惡心。
吳知縣先是偷偷看了眼白離,見到他微微點頭,這才追問:“這些死人,你可認識?”
“認識,都是街坊鄰里,是相熟的人。”
“熟人?也罷……本官想問,你為什麼覺得是你丈夫下的手?”吳知縣又問:“你又為什麼說是他是妖魔?”
宋夫人微微一頓,抿了抿嘴唇。
白離抬起手指敲打了一下桌案。
吳知縣立刻正襟威色:“本官得提醒你,想清楚了再說,即便你是婦人,信口雌黃也是要挨板子的!”
“知縣大人,婢子不該有所隱瞞。”宋夫人急忙低頭,她輕聲說:“夫君他其實,一早就有古怪了。”
“哦?”
“近日來,他的脾氣越發暴躁,又經常在家裡大聲讀書,婢子不說話,他也會突然斥責過來,突然間開始酷愛吃肉,一旬要吃七八隻牲畜,還特意讓我買回家中,自己動手宰殺……那麼多的肉,他一個人就吃完了……”宋夫人害怕的說:“他吃肉時候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人,他會咬碎骨頭,特別喜歡脖子上的肉……”
聽著宋夫人的描述,好幾人都聯想到了那三具屍體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吳知縣此時已經不想在追問了,直接先把宋秀才抓回來再說。
這時,白離開口:“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宋夫人悄悄轉身,對著白離低頭,謙卑道:“回這位大人的話,婢子和夫君已經結婚快十年了……自是夫妻感情極好,如果不是出了這些事,我也不願意懷疑他,可這次出了人命,遲早也是瞞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