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我新寫的修煉單不是讓人交給你了嗎?怎麼不照著練?”
傅款把手裡剩下的蘋果咬兩口扔掉,然後一手撐著,在牆頭坐了下來,兩條長腿直晃盪。
“我提前來送送師兄,知道你要下山,怕你太落寞。怎麼樣,是不是感受到了來自師弟的關懷?”
傅白呵呵一笑。
“你可真是我親師弟。我還有兩天才走,你現在就來送我。”
“不用太感動,師兄,你知道我就是這樣真誠的人。”
“你有事說事,別扯這個。”
“嗨呀,我也沒別的事兒,我就是想打聽打聽,師兄你怎麼突然決定下山了?”
“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傅款嗅到了內幕的味道,“你被掌門威脅了?”
傅白無語地看向他。
“不對,掌門被你威脅了才是。”傅款喃喃自語。
傅白強行忍住了把他從牆上踢下來的衝動。
想來這麼些年,在雷劫山各路牛鬼蛇神的作妖下,傅白自己的容忍度也提高不少。
“所以大師兄,”傅款知道掌門和師兄又有什麼小秘密了,他也不再細問,“你這兩天躲在自己地盤在幹嘛?逃避現實?”
“當然不是,是在做最後的準備。”
“你快別糊弄我了師兄,我還不瞭解你?按你的性子,早在掌門跟你商量完那天,你就把該準備好的都準備了。”
傅白作為一個重度反拖延症患者,習慣於什麼事情早早地打好提前量。
小的時候就是。每次四長老說帶他們去後山認藥草,傅白能提前十幾天把醫書溫習一遍,到後山預先踩點,點薰香驅趕大型猛獸。
不愧是修士中的模範生。
傅白也的確如傅款所說,把下山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至於他這幾天為什麼不想見人,自己待著。那純粹是,來自一個宅男對下山見世面的最後抗議。
傅白能明白掌門選他的意圖。除了他自身實力強之外,再有一個原因,就是認識他的人比較少。傅謙傅款和傅寨這幾年在外面闖蕩,也算是到了混個臉熟的程度。只有這個大師兄傅白,修真界的人不怎麼認識,這樣也方便做事,不會輕易把門派捲入其中。
話又說回來,要不是這次的事情別人代替不了,傅白說什麼也不會輕易下山的。
“不過師兄,我覺得你下山也是件好事。”
傅寨又從袖子裡摸了個梨,在衣服上蹭蹭,咔嚓咬一大口。
“怎講。”
“你作為咱們門派的實力巔峰,不出去讓他們見識見識,人家還以為咱們雷劫派真拿不出手呢。”
“門派拿不拿的出手,看的不是最厲害的那個修士,而是有多少厲害的修士。”
“也是也是,師兄說的對,讓你憑藉一人之力拉高全門派水平,太難為你了。”
“你要是知道難為我,就好好練劍,別總天天拿個扇子附庸風雅。”
“唉呀師兄,你看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還跟我說這些,這不是把咱倆的關係弄生分了?這多不好。”
“沒事,咱們以後還會面臨很多次變生分的危機,不差這一次。”
“……”
“大師兄,原來你在這兒啊。”
傅白和傅款說著話,一道聲音打斷他們。
大師兄轉頭一看,是二師弟。
這可好,他不主動去找,一個兩個都主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