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霓山顯露出身形來,回道:“信老與我說的計劃中並未提到會安排人告密啊。而且如此安排未免太過愚蠢,不像是信老手筆。”
張崇道:“只希望不要影響到明日之事。”
說罷,張崇回到床榻上盤坐下來,繼續煉化腹內丹藥,以作療傷。
轉眼到得天明之時,晨光經過海水的阻隔,落到海底時已經百不存一。
張崇檢查了一下傷口,估計一月之內當可接近痊癒。若無續骨生肌丸,這個過程最短也需要一年。
他穿上衣服,檢查了一下乾坤袋內的東西,出了房間。
來到甲板之上,一眾弟子見久不出現的張崇竟破天荒的出了艙室,皆猜測與昨夜龍越傳下的備戰之令有關。眾人紛紛見禮,或稱“師兄”,或稱“執事”。
張崇也是一一還禮。
頂替了懷晏的霓山獨自立在角落,等候時機到來。許是應了他心中期待,遠處的海淵城內忽然亮起了一道道靈光,穿過城外靈璧,四散開來。
這些人各御法器,遁地、升空,手段紛顯,各自尋了方向,意圖從五艘戰船之間的寬闊區域逃走。
龍越目光一凝,沉聲吩咐弟子出戰。他轉看張崇,見其人已是踏上了樟木飛舟,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一柄八骨大傘從乙號戰船上升起,懸在上空。一條靈力顯化的小魚在傘面上游動不止。
此傘名喚“息魚傘”,善查氣息變化,只要得人氣息一縷,便可追攝那人行蹤。
傘面上只有一隻靈魚,這表明此傘今日只為一人而啟……
三百多人分散開,一同往己、庚兩艘戰船所夾區域而來的修士有七、八十人。
張崇御舟過去,見有三人腳踏一柄極為寬大的飛劍,恰巧衝他而來。
這三人分工明確,一人御使飛劍,一人手攥兩把靈符,一人祭出防禦法器。
那三人見張崇攔路,俱是神色一歷,當頭一人把靈符一撒,雷光、火焰鋪天蓋地朝張崇擊來。張崇本就是想著裝裝樣子,那人還沒出手,他便已經開始躲避了。
張崇得霓山告知,知道信散人勸這些修為不高的修士參與,憑藉的是兩點。
一是同行者中有不少築基後期修士,使那些低階修士覺得有人在前面吸引平海宗弟子注意;二就是信散人提供了大量靈石、符籙,乃至於拿出築基丹吸引煉氣期散修。
而對於築基後期修士,信散人則是提供給他們匿息符,掩飾他們的修為。這令他們可以混雜在人群中,不會被平海宗弟子集火。
直到一眾人飛出了海淵城,那些低階弟子見一個個築基後期修士使了匿息符出來,方知道自己上了當。只是箭在弦上,除了咒罵幾句,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修為高者對低階修士的欺壓可謂無處不在。
張崇在寬有十數里的區域穿行,與霓山分頭尋找信散人。
他見了海淵城之人,也不過多動手,看對方是煉氣期,那就甩過去幾張二階靈符。若是築基修為,那就彈一顆雷暴珠過去。總之要他拿出本事與人真正動手,那他是不願的。
真元一動,打不打得贏且不說,若是加重了斷臂傷勢,那便有道途斷絕之虞。
一里之外,一個原本不起眼的修士忽然氣息一盛,搖身一變成了後期修士。合力攔住他的兩個平海宗弟子俱是臉色一變,他們沒想到此人竟掩飾了修為。
此後期修士立時張口一吐,射出一道粘稠黑光。
此光束有磨盤大小,在一個弟子的腦袋上穿透過去。
光束乍現乍滅,那中招的弟子懸在原地,看似毫髮無損。其身旁弟子喚了他一聲,他卻沒有回應,反而身體一晃,朝下緩緩墜去。
此後期修士一擊得手,不敢戀戰,一催飛劍便欲繼續逃走。然則前處卻又有三人攔路,這三人各著法袍,皆非平海宗服飾。
此三人之中,有一個正是張崇曾在斬鯨城見過的李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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