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將軍這幾日都在軍營忙碌，好幾日未回過府了。”
杜子央本來滿心希望的來找喬西州，想向他借幾個兵去幫忙調查，結果沒想到這最後一根稻草也斷了。
“如果他忙完回府了，請轉告他到平陽酒樓找我。”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靠自己一人去琳琅街周圍一家家的尋找妓館。他雖常去花樓飲酒作樂，但偏偏這妓館還就從沒踏進去過。世人都道他杜子央風流成性，千金買笑，大多都是空穴來風的。
他以摺扇掩面，趁著白天人少的時候進了一家名叫“笑春風”的小樓。熱情的鴇母趕緊迎了上來，撲面便是濃郁的脂粉香氣。
“哎喲，這位爺瞧著是生面孔，第一次來吧？”
杜子央悄悄觀察了一圈，這是座二層四方小樓，不知有沒有後院。“咳，我有朋友來過，說有位叫阿菊的姑娘甚會服侍人，我想點那位姑娘。”
鴇母輕輕一甩帕子。“咱們這梅蘭竹都有，可就沒有阿菊，公子可是記錯了，要不見見其他姑娘？我這的姑娘個個都天仙化人，保證將公子服侍得妥妥當當的。”
被他們拐賣來的姑娘，想必也不會用真名的。杜子央有些犯難，現在該怎麼旁敲側擊的詢問下去。
他突然靈光乍現，將摺扇一合。“對了，我想起來了，招待我朋友的那位媽媽聽說叫雪姑。”
鴇母怪異的笑了一下。“噢，原來是她，不過她那的姑娘可不太安分，跟木頭似的連溫柔話也說不順溜，前些日子還有瘋姑娘傷了客人，公子何必去那裡找不痛快呢。”
杜子央心裡暗喜，她口中傷了客人的瘋姑娘，應該就是阿竹。
他塞了錠銀子在鴇母手裡，露出迷人的淺笑。“可惜我朋友就是對那位姑娘念念不忘，我也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不是仙女下凡。就勞煩這位媽媽指個路，若玩得不高興，以後便都到你這兒來照顧生意了。”
無論年紀大小，是否千帆過盡，閱歷豐富，女人總是喜歡英俊的男人。鴇母被杜子央幾句話哄得心花怒放，爽快的便告訴他，雪姑的妓館叫作“紅杏夢”，就在琳琅街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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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二皇子近日一直在府中靜養，好幾日都不上朝了。”
孟濱只是微笑著敬了內史姚大人一杯酒，這人是個妥妥的牆頭草，表面效忠著二皇子，實則內心卻搖擺不定，所以孟濱隔三差五便要邀他出來探探他的心思。
“這林子裡的獅子是真睡還是假睡，大人心裡難道沒有點數？”
“近日在朝堂上，丞相大人與太子殿下一唱一和，好不默契。還有杜大學士，曾經又是太子殿下的太傅，大家都說這朝中的風向已經開始往一邊吹了。”
“太子殿下與丞相大人有一層嶽婿關係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是一個鼻孔出氣。他有丞相大人和大學士撐腰，二皇子同樣也有御史大人和司空令。”
孟濱為他倒滿了一杯酒。“有本事拉攏官員，也要有本事比命長。就看姚大人你會不會選了。”
姚內史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本官自然是忠心於二皇子的了。”
孟濱笑了笑，扭過臉去淺酌了一口酒，眼神裡閃露過一絲鄙夷的神色。
他的目光突然被樓下的一人吸引住了，那人站在街邊來來回回轉悠了好幾趟，左顧右盼的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用摺扇遮著半張臉進了某個地方。
“姚大人，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姚內史把頭探出窗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看門口掛著那燈籠就知道八成是間妓館，孟大人有興趣？”
“不，當然沒有。”
孟濱微微揚起嘴角。“只是……看見了一位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