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你們自小一起長大,朕知道你在想什麼。”憬瑞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此事既然交給你來負責,人選你自己拿主意吧。”
“多謝父皇。”
當日下午,昶臨便傳口信讓喬西州和杜子央二人到東宮商議此事。
“聖旨已經頒佈,朝野上下都收到了風聲,想必已經有人開始如坐針氈了。”
杜子央抿了一口清茶。“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趙垠,我從大理寺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他的馬車匆匆往二皇子的府邸去了。”
一陣涼風吹過,昶臨輕輕咳嗽了一聲。“要想拔掉那幾顆毒牙絕非易事,一個月的時間很緊迫,我們的目的不是斬草,而是要除掉他們背後的根。”
清若走上涼亭,將一件披風披到昶臨的身上。“殿下,起風了,當心著涼。”
喬西州和杜子央急忙站起身來行禮。“見過太子妃。”
“二位大人不必多禮,你們商量要事,我就不多打擾了。”
她剛要離開,又猶豫的停下了腳步,一切都被杜子央看在眼裡。
“娘娘可是有什麼好建議?”
她淡淡一笑。“我也只是聽了隻言片語,建議倒算不上。不過我想如果要捕獵,尤其是狡猾的獵物,必須要給他嚐到些甜頭,他才能放鬆警惕往陷阱裡鑽。”
杜子央明白了她的意思。“娘娘的意思是放出一些餌食?”
清若悄悄看了昶臨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既無贊同也無反對。
“讓大人取笑了,這朝政之事我一個女子也是不懂的,就不在大人面前班門弄斧了。”
“哪裡,多謝娘娘指點。”杜子央和喬西州再次起身行禮目送她離開。
昶臨將一卷竹簡攤開。“這是我命人暗中調查的訊息,這些年來在遠離溯陽的地方,時常有縣官小吏私加田稅、漁稅的傳聞,卻未曾得到證實。”
喬西州微微皺眉,雖然他是武將,但這事也聽來蹊蹺。“地方的農監小官怎麼敢私自加收田稅,這可是輕則流放,重則滿門抄斬的大罪,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杜子央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他們收的田稅可都一層一層的上供了,這就不得不提那位壕擲千金的……大司農。他表面雖然裝得清廉如水,可這溯陽城內,有哪家風月酒樓、銷金窩不認識他的?”
昶臨輕哼了一聲,司農掌管國家糧庫、農耕稅收和民間物價,這個環節一旦出現問題,對百姓的毒害最大。
“他,就是我們要剷除的第一個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