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說過，我是來捉你回南海的？”
不等望月反應過來，敖雲珩便又道：“不過是受人之託，護你周全而已。”
一聽這話，望月心中歉意更甚。兮黎奶奶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平時對望月和阿孃更是照顧有加，族中一眾小輩都敬她以族長之尊。
玄暉族長已不見人影三百餘年，無人知道他在哪裡。
鮫人族在兮黎奶奶的打理下，也算是安穩平靜，與世無爭。
兮黎奶奶也曾不止一次告誡過望月，這世上只有南海之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無論如何望月都不能離開南海，陸地上都是吃人的妖魔，各個心懷鬼胎。
後來阿孃失蹤，望月尋遍南海無所得，南海之外，便只有陸地，她便趁兮黎奶奶不注意，偷偷溜出南海地界，來到了人間。
如今南海龍王也親自跑一趟，說是受人之託，但族中能請得動他的，除了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族長，也只有兮黎奶奶了。
“是望月不懂事，還讓兮黎奶奶如此擔心……”
敖雲珩安慰她道：“此事並非你做錯，人之常情而已。”
但罪魁禍首，還是正在一邊等著的那個人。
寧曜。
但現在並不是說那事的時候。
“我既會護你周全，但你也得小心行事，莫要被惡人利用，也不要被假好人所害。”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件物事，掛在望月脖子上。
“此乃紫血晶石，裡頭封著我的一滴龍血，若是有事，你將靈力輸進晶中，我自會出現。”
望月攥著那晶石，點了點頭。
“多謝殿下，對了，那之前王家之事……”
敖雲珩道：“我聽說東襄有鮫人珠出現，又剛好遇見廖雲成這人打鮫珠的主意，擔心他對你不利，便替了他身份去王家查探虛實。
如今我已對王家說厲鬼已除，你切不可再扮鬼嚇唬他們。”
望月一時語塞：“你是如何知道我扮鬼嚇他們的？”
“程姣的魂魄已入地府，並未在陽世流連。”
既然已入地府，又怎會化成厲鬼索命呢？
“不過，你做的很好。若是程姣死時的心願未了，執念不散，只怕又要生出許多風波。”
望月點點頭，抿著嘴不說話。
一邊的寧曜終是等得不耐煩了，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望月還一臉歉疚，和捱了訓一樣。
他的人，敖雲珩也配教訓？
於是他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一把拉住望月，對敖雲珩說：“南海龍王話說完了沒有？我和望月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了。”
敖雲珩說話被打斷，面色依舊毫無波瀾：“請便。”
寧曜冷哼一聲，拉著望月就走。
望月倒是還記得禮節，邊被寧曜拽著一邊回頭和敖雲珩說了聲“告辭”。
此時剛過晌午。
寧曜快馬加鞭回了東襄城，到城門口時還未過申時，城門外竟有不少鄉民擠在一處，吵吵嚷嚷，五六個官兵拿著武器攔著他們。
馬車接近時，一個官兵朝寧曜喝道：“什麼人？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城了，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望月從車廂裡掀開簾子看了看：“出什麼事了？”
寧曜說：“我去問問。”
望月看著寧曜下車，同那官兵說了幾句話，又掏出一樣東西給他看，那官兵臉色一變，跑去和同僚說了一聲，然後寧曜便回了馬車這邊。
“如何？”望月迫不及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