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
罷了,以後再說吧。
馬車已經駛進林子裡,前面不遠就能看到那座荒山了。
兩人並排坐在馬車前頭,望月從路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仔細一看,絨毛裡藏著只黑黑的小蟲子,她便扔了又拔了一根,確認絨毛裡乾乾淨淨的,才拿在手裡把玩。
她心情不錯,玩了一會之後,被太陽曬得有些熱,便脫了外袍丟進車廂裡,只剩下上身的短紗衫和下面的百褶裙。
寧曜看了看她紗衫上繡的梅花,再看看自己外袍上的,笑意更甚。
程姣的墓雖說在山腳下,但望月當時特地找了一個陡峭隱蔽的地方,防止有人打擾程姣清淨。
馬車沒法過去,所以她讓寧曜把馬車停在破廟旁邊的空地上,兩人徒步行走。
荒山這一帶本就沒什麼人來,自從望月在這兒扮了一次鬼以後,就更加人跡罕至了,現在連撿柴火的都不往這兒走。
望月記得路,所以寧曜跟在她後頭,男子個子比她高很多,便一路看著望月垂在身後的髮尾搖搖晃晃,紗衫下的如柳細腰不盈一握,遇到不好走的路,望月還會輕輕一蹦,穩穩站在好落腳的地方。
她在陸地上遠沒有在水中那般輕盈,鮫人善水善歌,寧曜哄騙她下過一次水,現在想著,以後定要讓望月為他唱一曲鮫人歌。
從破廟到程姣墓地並不算太遠,寧曜跟在望月身後走神,小丫頭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
“那裡為何會有人?”
前方不遠便是程姣的墓,此時正有一青衣男子站在墓碑前,一動也不動。
寧曜看了看那人,皺起了眉頭。
他對望月說:“過去看看吧。”
“萬一是王家的人怎麼辦?”
“那就說我們來這裡踏青,恰好路過此地,王家能拿你怎麼辦?”
說的也是,有寧曜在,望月確實不必怕王家的人在此。
青衣男子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頭一看,望月立刻認出了他。
雲道長。
不,應該說是假扮廖成雲的那個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雲道長見到望月,竟是說了一句:“你來了。”
“我想我並不認識公子。”望月回道。
“可我認得你。”
望月想,她之前在王家房樑上時,似乎也沒有用現在這張臉啊。
令望月沒有想到的是雲道長的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