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對我來說確實挺寬敞的啊……”
阿虞兩隻兔耳朵都耷拉下來，有些心虛地小聲嘟噥著。
“你是兔子，我又不是……”
望月表情惡狠狠地說。
她真是太容易相信這隻兔子了。
要是今兒她在洞穴裡卡住，等回京城之後，她就天天吃麻辣兔肉。
不僅吃麻辣兔肉，還要吃麻辣兔頭、烤兔腿、再來一碗兔子湯解膩。時不時再去山裡打兩隻野兔，塗上蜂蜜，放在柴火上烤著吃。
阿虞莫名後背一涼。
想著烤肉，望月當真有點嘴饞，感覺她已好多日沒吃頓正經飯了。
她現在尤其想念城裡茶點攤的小餛飩，尤其入了冬之後，端上來熱氣騰騰的一碗，翠綠的蔥花和半透明的餛飩漂在碗裡，隱約還能看見皮裡包著的肉餡。
一碗連湯帶水喝下去，渾身上下由裡到外都暖和起來，比那些難嚼難嚥的死麵幹餅好吃不知道多少倍了。
從前再苦再窮，至少還能去街邊聞聞味道，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望月終於從狗洞裡爬了出來，累得往地上一趴，反正胸前臉上也全是灰土，再髒還能髒到哪裡去。
阿虞蹲在一邊沒敢說話，直到望月趴夠了坐起身來，他才湊到望月旁邊，用爪子扒拉了她一下。
望月一抬頭就愣住了。
狗洞連線著的通道感覺塞下幾頭熊都不會顯得擁擠，山洞又高又深，頂上還倒掛著幾根石筍。
阿虞施了個小法術，把通道兩側的燈柱點著。
“望月，你跟緊我，山裡頭四通八達，及其容易迷路。”
“哦、哦……”
望月仰著頭四處看，滿眼都是新奇。
石壁上的燈柱是鐵製的，鑲在巖壁裡，一盞剛好照亮一半的路，兩盞的光就能讓前面的一小截路清晰可見。
阿虞在前面帶路，遇到燈盞就施法點燃。
兔子這回沒騙望月，這座山裡走幾步就是一條岔路，每條路的前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哪，只有他們走過的路才亮著燈。
“這兒原先是條暗河，現在已經完全乾涸了。”
阿虞指著路邊一條地勢低窪的岩石河道，向望月介紹著。
“初衍山的水大多都來自山上的水，水從巖縫裡滲下來，就積聚成這條暗河。山上冰雪消失之後，暗河裡的水也就慢慢枯竭了。”
“土地說，山上冰雪消失，皆是因為旱魃的影響。”
阿虞沒有接話，望月發現他似乎在有意避開旱魃的話題。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平時凡人見不到妖怪，就是因為山中的妖怪們都躲在山體的洞穴中，實力低的在山裡抱團取暖，一些強大的妖怪便自己尋一塊風水寶地開闢洞府。”
“這些通道可以通往每一座山峰，就跟走平地一樣，你要去的那座山，從這裡走不會超過一個時辰的腳程。但具體的路線只有我們住在裡面的妖怪知道。”
望月聽著不由點點頭，這話真不假，山裡根本沒法辨別方向，要讓她自己在裡面摸索，可能一兩年都摸不出去。
“初衍山一帶最有威望的大妖，便是老樹婆婆了，她老人家和土地爺一同庇護著我們這些小妖，就是原州所有的大妖都離開了，她老人家也不會走的。”
“老樹婆婆？”
望月腦袋裡立即浮現出一棵千年老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