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陳長安目光一凝，只覺得一道森寒劍氣彷彿撕裂了畫紙，徑直映入了他的眼底。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這一道奪目的劍光。
這一瞬間，莫名的寒意浸透了陳長安的骨髓……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陳長安將畫紙放到桌子上，腦門已經浮現出一層汗珠。
他認得這門劍法。
這是南海飛仙島，白雲城主葉孤城的絕世劍法，天外飛仙。
一門不應該存在於凡間的劍法。
這劍法和神刀斬如出一轍，雖然只有一招，但卻蘊含了千百種變化，以至剛為至柔，以不變為萬變，是真正的頂尖絕學。
“你認得這劍法？”
缺德道人聽到陳長安道出這門劍法的名字，面露驚奇之色，撫著鬍鬚說道：
“三年前老夫路過南海，見一後輩於海邊練劍，此子天賦驚奇，天生劍心，我甚是喜歡，便指點了他幾句。”
缺德道人的臉上浮現笑意，想起當日情景，不由搖了搖頭：
“可那後輩小子心高氣傲，竟是與我動起手來，交手兩招，他的劍招便被我所破，於是施展了這一式天外飛仙。”
“說來慚愧，老頭子我遊戲江湖，一生創造出數十門劍法，但卻從未想過，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劍法！”
缺德道人拍了拍陳長安的肩膀，語氣幽幽：
“如今我把這式劍法交給你，你若是能將其與你的刀法融合，定能更進一步，不過這天外飛仙是白雲城的絕學，若是被那後輩小子知道，怕是會來找你的麻煩。”
陳長安嘴角抽動一下，沒有說話。
葉孤城雖然內力並不出眾，但是劍法卻已達當世巔峰，這門天外飛仙已被他練至799級，達到了有招境界的極限，再進一步，便能到達傳說中的無招之境。
哪怕如此，他以天外飛仙斬殺大宗師也是輕而易舉。
以葉孤城的秉性，若是得知陳長安偷學了天外飛仙，自然是追擊萬里都要取他性命。
不過陳長安卻不擔心，他掌握的武功已經夠多了，天外飛仙雖然是能與神刀斬媲美的頂尖劍法，但是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就算真學了，也只是研究一下這門劍法的武學意境，奧義至理，想辦法跟神刀斬融會貫通一下，真與人交手反而用不到。
“但該說不說，這老頭是夠缺德的。”
陳長安心裡嘀咕一句，臉上卻露出笑容，衝缺德道人拱手道：
“多謝前輩相贈，晚輩感激不盡。”
“不錯，不錯！”
缺德道人捋著鬍鬚，呵呵一笑，揉了揉肚子道：
“你小子挺對我的胃口，若是你真能將這式劍法研究透徹，與你那式刀法合而為一，就算老夫沒看走眼。”
“等你能做到的那一天，再來七俠鎮找老夫，到時候我送你一場機緣。”
缺德道人的目光突然深邃起來，陳長安只覺得心頭莫名一跳，
“日後在江湖上，若是有老怪物以大欺小，可以報老夫的名號，應該還有點用處……行了，老夫總共畫了十四張畫，一共六十文~”
缺德道人說完伸出手，臉上嚴肅的表情變成了市儈的笑容。
陳長安從懷裡掏了掏，只有一些碎銀子。
“沒有六十文…”
“行吧，那老頭子就吃點虧，老夫走咯！”
缺德道人伸手拿了半錢的碎銀子，擺擺手，拄著柺杖向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