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夏時事情發生在三年之前,那時候夏時還是將軍府的護院。某次護著“大公子”陸予政去外面閒逛,陸予政看上了一個外鄉的女子。
囂張跋扈的陸予政見那女子只有父親一人在側可依,就動了邪心,讓跟隨他的護院去與那父親商議商議。
說是商議,其實就是強搶民女。生性正直的夏時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便當場勸阻。夏時在老兵中相當有威望,未能讓陸予政成事。
惱羞成怒的陸予政開始去老太太那裡扇陰風,於是乎那一日隨著他出遊的護衛都遭了殃,被從將軍府趕了出去。
在瞭解了事情經過之後,陸瑾禾不得不感慨一聲,那時候阿福能夠站出來幫她說話,的確是擔了不少風險。
當然,被陸予政以這種方式弄走除名的人只不過是一小部分,其中大部分是沒有透過柳氏設定的所謂將軍府考核。
就像每年丞相府會地方至京城的官吏進行年末考核一樣,柳氏對這些老兵也設定了考核,從品德行為等兩個方面來判斷來年老兵們是否有資格接受將軍府的錢糧。
雖說,做好人是不錯,但將軍府此舉對於那些老兵來說無疑像是在防賊一樣,從這考核設定之初,似乎就已經認定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不是好人。
陸瑾禾在辦事之中還聽過,有些老兵為了讓自己留在將軍府的冊子上,請人代筆寫自己一年所歷的有之,向將軍府一些相關之人送禮的人也不少。
這情景想想就滑稽,當然,這滑稽的並非是那些在戰場上拼殺僥倖留得性命的老兵,而是那被傳愛兵如子的鎮遠將軍。
“放心吧,少將軍已經接手此事,他定然會為你們討個說法。”陸瑾禾開口安慰道。
“少將軍啊……”夏時露出了笑容。
“夏叔是不信任我家兄長?”陸瑾禾連忙說道,“他是站在兵士一邊的。”
見陸瑾禾誤會,夏時開口說道:“並非是夏時不信任少將軍,只不過讓他為了這些小事而擔憂,讓我們這些人有些過意不去。”
陸瑾禾搖頭道:“這可不算是小事,為將者,能夠戰必勝行必果,便要三軍用命,三軍用命之根本,則是將軍賞罰分明,所言之事當全部實現。”
“這說的不就是鎮遠將軍嗎!”夏時的眼中露出懷念之色,其耳邊彷彿有戰鼓陣陣。
“應當說是我父一生所求。”陸瑾禾喃喃道。
“四小姐!”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桑榆的聲音,陸瑾禾應了一聲,而後起身來就要離開。
當她轉過身去卻聽身後的夏時忽然說道:“四小姐,少將軍和桑大夫應當是天作之合。”
“什麼?”陸瑾禾心裡陡然一驚,為了不讓桑榆覺得兄長是因為她才去幫助老兵,自己已經刻意地沒有去提及此事。
夏時似乎看出了陸瑾禾心頭所想,笑著說道:“四小姐一直在京城或許不知道,但我們這些從邊境回來的人卻是人盡皆知,少將軍與桑小姐有著極深的感情。”
“原來如此!”陸瑾禾若有所思道,“但兩人既然有感情,之後為何又要分開。”
對於這個問題,身為軍漢的夏時並沒有能夠給出答案。自古以來男女間的事情耗費了無數筆墨,但要盡言之,卻沒有誰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