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花了不少錢吧!”陸瑾禾手輕輕拂過磚牆,那冰冷的觸感讓陸瑾禾一個激靈。
不知道是因為這話太過乾癟,還是其他的原因,知夏不禁笑出聲來。
陸瑾禾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著問道:“難道我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知夏使勁兒地搖了搖頭:“不,只是覺得從四小姐這樣的大小姐嘴裡說出柴米油鹽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就好像是村間的婦人說皇宮的皇帝有著堆積成山的麵餅,宮女們每日都為皇帝已經後宮娘娘們撥著要沾醬的大蔥?”陸瑾禾下意識地說道。
有不少人都將這當成笑話來看,說是山間農婦沒有見識。但陸瑾禾卻從這所謂的笑話中聽到了幾分悲意,農婦們從出生到死去都被束縛於方寸之地,從何處去得來見識?
都是籠中之鳥,只不過某些人說住的籠子大一些罷了。
不過,對於眼前這個寒酸至極的屋子,陸瑾禾更願意稱其為巢穴,倦鳥歸巢。
“讓本小姐來看看,我家知夏為我準備的巢穴是怎樣一番光景。”陸瑾禾說著率先推門。
“哐”一聲好悶響,門紋絲不動,陸瑾禾回過頭來一臉尷尬地看著知夏。
知夏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了鑰匙,將門上的鎖開啟。
“啊,好舒服!”當陸瑾禾將腳放入熱水之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束縛的呻吟聲。
“小姐,這幾日你辛苦了。”知夏為陸瑾禾按著雙足,“腳上的水泡已經刺破,新皮還未完全長好,應當是很痛吧,為何小姐不告訴知夏?”
“也沒什麼可說的,我也不是什麼被嬌慣過頭的花,倒是知夏,自從你開始理事之後,也忙了不少,為了這些小事兒來麻煩你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陸瑾禾嘿嘿笑道。
但知夏卻將臉一肅,正色道:“知夏是小姐您的侍女,永遠都是,除了照顧小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應當算是職責之外。”
陸瑾禾不禁一嘆道:“但你在我眼中可不僅僅是侍女,比起陸清寒來說,你應當與我更像親姐妹。”
說完這話之後,陸瑾禾不禁眼神一黯:“難道說我沒這資格。”
知夏連忙說道:“不是這樣的,只是,只是……”
看著知夏慌忙的模樣,笑容也重新回到了陸瑾禾的臉上:“我明白你的意思,職責之外還要報恩,不過,你就是你,我救了你的命,卻並不意味著你的命是屬於我。”
“若知夏需要的話,那我現在就放你自由。”陸瑾禾笑著說道,“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在不久之前,我讓李……”
話到此處陸瑾禾忽然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讓攝政王幫忙,已經把你的奴籍去了,現在你已是自由之聲。”
聽了陸瑾禾的話,知夏有些發怔。
開心?不,開心應當不是那種表情才是,但也並非難過,那表情更多是一種近乎茫然的平靜。
“若是你現在對於自由之身沒什麼感觸,以後可以慢慢體會,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陸瑾禾拉著知夏的手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