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瞬間變得老實的知夏,陸瑾禾不禁一笑,柔聲說道:“放心吧,我們在這裡能住上不不短的時間,以後有機會出來玩耍。”
“不,不,小姐您的身體要緊。”知夏連忙說道,但那不時望向外面的眼神已經充分地表露出了她內心深處的期待。
車隊停了下來,陸瑾禾知道地方已經到達,當她探出身子,便見到一座氣派的大宅外面佔滿了人,為首迎接之人是兩位舅母。
家丁各自排開,在陸瑾禾下車之後鞭炮聲起,較之當初陸清寒與方折成親也不遑多讓。
容家自祖輩開始在中守郡便是望族,且與郡中百姓為善,深受百姓愛戴。
今日見到容家擺出了這麼大的排場,自然有不少人前來觀禮。本來應當是洗塵的家宴,如今似乎有著大擺宴席的意思,這份重視倒是讓陸瑾禾心頭一暖。
從一個想要讓她死的地方,到另外一個極力維護她的地方,說這是碧落黃泉之別絲毫不為過。
容奉先去與各家見禮,陸瑾禾則是在知夏的攙扶之下走到了兩位舅母面前。
“瑾禾給二位舅母請安,久疏問候,還望不要生瑾禾的氣。”
王氏連忙將陸瑾禾扶起,而後一名丫鬟端來了一盆水,來到了王氏身邊。而後便見王氏挽起了袖子,將手深入盆中捧起了清水灑在了陸瑾禾身上。
“這是雲山寺的淨水,能夠祛除晦氣孽障,這一洗後瑾禾之後將無病無災。”王氏說著再捧了淨水灑在陸瑾禾身上,一共三次讓陸瑾禾的衣襟盡溼潤。
除晦儀式過後,立馬有丫鬟遞來了毛巾為陸瑾禾擦拭。
此時北地將要入冬,陸瑾禾雖未及準備,但衣服還算厚實,而且王氏的手法十分柔和,這儀式並未讓她受涼。
王氏與薛氏二人領著陸瑾禾進入了容府內,留下容奉獨自照應客人。
“二位舅母,今日府上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人前來?”入府之後陸瑾禾開口問道。
王氏與薛氏相視一笑,薛氏開口道:“郡守大人在之前已經來信說了,這次你回來要擺足排場,讓京城的陸家知道家裡對你的重視。”
陸瑾禾若有所悟,她此時已經並非前世那個不諳世事的傻姑娘,這是容家在為她站臺。
先前自己總是想著不要連累容家,卻沒想到如今依舊走到了這一步上來。如今想來,當時盧宗讓她在身邊找尋依附,應當是預見到了這樣的情況發生。
“總覺得有些不值當。”陸瑾禾搖了搖頭。
回望自己數做的事情,從母親去世直呼,她甚至沒有歸過容家,但容家之人對她的感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家人如此,卻讓陸瑾禾慚愧不已。
“哪有什麼不值當的。”王氏的眉目之間有了慍色,“你是陸家的小姐,就不是我容家的小姐了?他們不愛惜你,我們這邊卻把你當寶,這一點毋庸置疑。”
“瑾禾明白……”陸瑾禾聲如蚊蠅,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兩位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