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幸搖了搖頭:“不是,這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傳說中的那個?”譚秀卿用左手扶了扶碎掉的眼鏡,很是驚訝。
蘇長幸點頭道:“大概是的,凡火燒的是身體,而三昧真火卻燒的是元神,所謂元神也就指的是靈魂。”
“那他為何會自焚?三昧真火失控了?”
蘇長幸看向那依舊在熊熊燃燒的火焰,露出凝重的神色,緩聲說道:
“你以為這火焰是從哪裡來的,需要燃燒靈魂,他燃燒了自己的靈魂為代價,才召喚出了這火焰。”
“這不是他的三昧真火,而是從別人那裡借來的。”
對於這鮮紅的火焰,即使是蘇長幸也感到幾分忌憚,能夠從中感知到幾分危險。
不過。
花傘的防禦能力出乎意料,就連這三昧真火也未傷他分毫,他的能力似乎完美的剋制三昧真火。
那個年輕道士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大,逐漸的將他的身形掩蓋。
他倒在了地上,眼眶中縈繞著淚水。
在陶韻芝死後,密密麻麻的猩紅色死亡詛咒像四面八方湧了過去,襲擊那些晨和的人員。
詛咒帶著死去的怨氣,對於絕望的怨氣,對於晨和的痛恨。
情緒誕生於靈魂,卻比靈魂擁有更大的價值,就連信仰也是從情緒之中提取出來的,而那是屬於神靈的力量。
這些死亡詛咒便擁有情緒的力量,在這片暗黑的天地間鋪開,橫縱交織,形成一個封天絕地的大陣。
即使沒有蘇長幸的到來,這場戰爭也會從此刻發生轉折,走向另外一個未知的方向。
這場戰爭似乎不僅僅關係到他們兩方人類,還聯絡到其他一些未知的存在,神秘的存在,難以想象的存在。
死亡詛咒會造成更多的死亡,而更多的死亡也會誕生更多的死亡詛咒。
這也就導致了其中的情緒怨恨交織,以至於到了後面死亡詛咒不止攻擊晨和的人,也同時開始攻擊十七的人員。
花傘帶著他們一路向戰場的中間殺了過去,那些死亡詛咒對她的影響並不大。
“無機生命”這個能力讓她很大程度上免疫詛咒的影響。
一路向前走去,便有不少的人被詛咒纏身倒在地上,血肉腐爛的死去。
譚秀卿單腳跪在地上,喘著粗氣,手臂上都是一些血紅的紋路,流著淋漓的鮮血:
“蘇組長,那不行了,讓我死在這裡吧。”
他本身就受了不輕的傷,再被這些詛咒纏身,讓他變得極為虛弱,一旦在這裡倒下幾乎是死路一條。
蘇長幸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微皺眉頭,左眼驟然閃耀著白光,運用一絲信仰將他身上的死亡詛咒驅散:
“繼續走,有我在你死不了。”
他也只能照顧周圍的人,面對如此龐大的死亡詛咒,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無能為力。
林修雨的計劃是讓所有人都埋葬在這裡,目前看來他也是成功了,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最重要的是將陶韻芝殺掉了。
此刻。
豔麗的火焰依舊在熊熊的燃燒,火焰中有一具焦黑的屍體,斷掉一隻手一條腿,胸口破了一個大洞,被燒的不成人形,只剩殘碎的骨頭。
那一雙眼睛依舊栩栩如生,泛著靈光,像是還活著。
緊接著,眼淚從眼珠中劃出,像是清澈的露水滴落在乾涸的土地上。
豔紅的火焰先是變成澹黃色,然後再逐漸熄滅了,留下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