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江亦楊。”
她的聲音很輕,很軟,像有根羽毛,在他的心裡撩啊撩的,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想後退,可是已經不能退了,只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默默地等著她的下一步侵略。
林安悅雙眼迷離,意識遊離,她那樣出神地看著他,看著他,看著看著,慢慢地,她一偏頭,將臉湊了過去。
準確地講,她是仰起了臉,對準他的嘴湊了過去。
江亦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身體第一次僵硬得一動不能動,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唇,一點一點地向他靠近,他感到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著,像是下一秒就要破胸而出。
時間彷彿靜止了。
只剩下他加速的心跳聲。
空氣中瀰漫著紅酒與曖昧的氣息。
在她的唇靠近他不到一厘米的時候,他已經緊張得不能自已,那一刻,他居然沒有去想到,要去推開她,而是被動地等待著,緊張中又參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她慢慢靠近,就在不過半厘米距離的時候,忽然,她的頭一斜,整個人一下軟了下去,江亦楊本能地扶起她,看到她的眼睛已經閉上,她居然再次睡了過去。
那個狂跳不已的心,終於慢慢地落了地。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心悸。
似乎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這個不尋常的夜晚,終於在林安悅的沉睡中,完美地劃上了句號。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林安悅慢慢地醒了,她坐起來靠著床頭,腦子在片刻的復甦之後,突然就開始輪播昨晚的畫面,那一幀幀的記憶,隔著交叉的時空,在她的眼前一幕幕上演,最後,她將自己直直地摔倒在床上,心裡尷尬到生不如死,真的想有個地洞從此把自己埋了算了。
怎麼會這樣!
她死勁兒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林安悅,你怎麼那麼蠢,你居然,居然還向他表白,居然,還想要親他!
真的太丟臉了。
她將頭蒙在被子裡,好半天也不敢拿出來。
忽然,她猛地一下掀開被子,有些貪婪地舔著嘴唇,昨天晚上到最後,她究竟有沒有吻上江亦楊?
她得逞了嗎?
她再次使勁兒地拍著自己腦袋,懊惱不堪,林安悅,你的真是笨啊笨啊,居然把這麼關鍵的地方給忘記了。
可這種事情又不能去問,所以一個早上,她都在糾結,昨天晚上究竟是親上了,還是沒親上。
中午,她下樓的時候,江亦楊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書,看到她下樓,表情極度自然地同她打招呼,“我給你熬了粥,在桌子上。”
她只輕輕嗯了一聲,卻不敢看他,徑直朝餐桌走去。
她坐在桌邊,一邊喝粥,一邊時不時地拿餘光看他,他的臉淡定如常,或許應該昨天晚上,他們沒有親吻。
當她再次拿餘光看他時,他忽地轉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
幾乎瞬間,她就慌張地移開目光,低著頭喝粥,再也不敢看來看去。
她不看他,他卻走了過來,她立馬緊張起來,拿著勺子的關節微微泛白,頭低得不能再低了,安全一幅乖寶寶吃飯的樣子。
“頭還疼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