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拿著筷子使勁了打了她手板心,“不知羞!”
小娥收回手,依然笑嘻嘻的,她此去汴梁各種胡作非為,想必姥姥已知道,挨罰是應該的。
跟姥姥闊別多日,小娥竟還有些想念姥姥的嘮叨與責備。
元休拉過小娥的手,輕輕地呼氣。
小娥縮回手,沒有作聲。
午膳後,小娥便拉著宸兒在龐府內轉來轉去,想讓宸兒瞭解她自小生長的地方。
元休見小娥故意冷落他,便獨自飛上宅院的屋頂,吹起了玉笛曲《情殤》,笛音縈繞在蔚藍的天空中,清麗的音律甚是動人心魂,惹人哀憐。
宸兒從小娥的臥房裡推開窗,想讓小娥看見元休奏笛。
小娥遠遠地望著那個著銀色錦衣的英氣男子,站在高高的房頂上,任寒風親吻他的臉頰。
她多想用琴音與他相互應和。
“小娥妹妹,你會彈古琴?”宸兒見小娥房中有一把古琴,便忍不住指著古琴好奇地問。
“恩。”小娥心不在焉地回答。
“可否為我奏一曲?”宸兒其實是想聽琴笛合鳴。
“好。”
小娥的心還沉醉在元休的笛聲裡,她來到古琴前,輕輕跟著笛聲的曲調開始撥絃,哀婉的琴音悠遠綿長,與笛聲相互悲鳴,引人黯然心傷。
“這琴音?不好!”龐老夫人立刻來到小娥的臥房,制止了她繼續用古琴鳴哀傷之曲。
還好制止得及時,姥姥擔心的事並未出現。
“娥兒,你要記住,以後不得用任何樂器奏任何哀怨絕望之曲。”姥姥鄭重地交待。
“為何?”小娥不解地問。
“這是你母親臨終前的遺言,你遵循便是。”姥姥怕小娥不休追問,說完便拄著柺杖離開了。
看來,小娥的身世遲早是要瞞不住了。
一切皆是宿命。
夜裡,姥姥將元休和小娥二人叫到身邊。
只見姥姥手裡捧著一個神秘的古鐵盒,在大廳里正襟危坐。
“這個鐵盒上千年來,沒有人開啟過,也沒人打得開。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姥姥年邁,已無力守護它了。”姥姥說著將鐵盒放到了小娥手上。
小娥觀察了一下鐵盒,鐵盒由一種前所未見的陳鐵打造,上面雕刻有各種飛禽走獸,正面有一個鳳凰形狀的鎖孔,“這盒子沒有鑰匙嗎?”
“沒有。你且將它守住,祖先曾說,若遇到有緣人,它自會開啟。”姥姥鄭重交代。
“怎樣找到有緣人?”
“這盒子到我手上已傳承千年,你無須多問,我也不知,從祖先起,就沒人知曉。”姥姥若真知道,她不會不說的。
小娥繼續端詳著盒子,姥姥便來到元休面前,“趙元休,我家娥兒嫁與你為妻的事,我全知曉。無論有無名分,你不可讓小娥有半點傷心。還有,此生你倆都不得再奏哀怨之曲,可有記下?”
“姥姥,元休記下了。此生我絕不會讓小娥再有半點傷心!”元休在姥姥面前誠懇起誓。
姥姥將元休的手覆上小娥的手,“姥姥一把老骨頭,哪裡都去不了了,以後保家衛國之志,就要你們去實現了。希望你們不要羈泥於小情小愛,你們應立足高遠,未來的路,你們當互相扶持,相濡以沫才是。”
姥姥交代這一席話,小娥甚是奇怪,像是姥姥即將遠去一般,小娥害怕,她將姥姥抱住,“姥姥,娥兒以後哪裡都不去了,就在您身邊伺候您。”
“傻孩子,你可是要去周遊列國的,姥姥還等著聽你說天下的奇聞趣事呢。”姥姥安慰道。
那一夜,小娥和元休一直陪著姥姥,小娥給姥姥講了好多她在汴梁的所見所聞,等姥姥睡著他倆才安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