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是純白色的,上面用細細的金線紋著一種神鳥,少年剛剛出來的時候,連齊藤香都有些晃神。
“現在可以帶我離開了吧?”神田司開口。
齊藤香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轉身帶著神田司向甬道深處走去。
地毯是暗紅且鬆軟的,上面紋刻著鮮花,如同走在錦簇的花團之上,暖風恰到好處的調節著空氣,但又無法見到出氣孔在哪裡。
這個地方的設計無論從哪方面而言,都是頂尖而絕佳的。
生在這樣的家庭,成長在這樣的地方,難怪四宮黑花會養就這種性格。
不由得,神田司腦海裡出現另外一道少女的身影。
按照她與四宮黑花的交鋒來看,兩人的家世應該相差無幾,但在左衣月白的身上,卻帶著對世間文化的包容。
包容……
這個詞值得商榷。
但不得不說,現在的左衣月白,是神田司所不瞭解的。
‘女人是被愛的,不是被瞭解的。’
神田司的心中忽然閃過這樣一句話。
但不瞭解對方,怎麼去愛對方啊?
神田司覺得自己的段位還是太低了一些,要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個lsp。
不過,四宮黑花那傢伙要我洗浴,她想做什麼?
甬道並不太長,很快神田司在一間紅木門面前停下。
齊藤香敲了敲門,恭敬道:“小姐,人帶來了。”
“讓他進來。”
咔嚓,門被開啟,神田司被齊藤香帶了進去。
神田司在前,齊藤香在後,神田司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押送的犯人,隨時都有人在防備著自己突然逃跑。
入目是一間不小的房子,裝修奢華,但卻簡單。通體金黑色,華美的水晶吊燈撒著柔和的光芒,令房間中的一切都顯得分外晶瑩。屋裡眾多擺設中,其中的大床分外引人注目。
這大床採取的三面用透光的布料遮蔽,而另一面則是往兩旁斂起輕紗,隱蔽性是極好的。而這床的體積,也足以讓十個大漢在上面打滾。
神田司想不通四宮黑花為什麼要這麼大的床,難道這就是四宮家的傳統?
四宮黑花正坐在書桌前,翻看著檔案,她翹著腿,小巧的腳丫掛著黑色的拖鞋,明晃晃的晃人眼睛。
“小姐,他已經洗乾淨了。”齊藤香單手貼胸,微微躬身。
“好,你下去吧。”
四宮黑花仍未抬眼,只是隨口吩咐了一聲,齊藤香保持躬身的姿勢後退了幾步,方才轉身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森嚴的等級制度在這裡彰顯無遺,神田司卻已無心多想。
四宮黑花仍舊在翻閱著檔案,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也絲毫沒有房間中多出了一個人的覺悟。似乎只是這房間中多了一個花瓶,一個擺設。
神田司站在這裡,只覺得有些忐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感覺雙腳有些麻了。
而四宮黑花仍舊坐在那裡看檔案,似乎絲毫沒有厭倦的意思。
神田司決定不慣著這位極道大小姐,有些事情其實很容易想通,既然對方這麼有權勢,與其戰戰兢兢宛如討好,不如給自己舒服一些的自由。
他向著一旁的黑色沙發走去,坐在了上面。
不得不說,沙發柔軟的很,神田司一坐下去,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包裹了一樣,沙發絕對是真皮的,但舒適度很高。
以往他都覺得真皮沙發是發硬的,坐著並沒有那麼熨帖的感覺。
過了片刻,四宮黑花起身,坐在床上,對著神田司說道:“坐在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