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轉頭盯著自己身邊的人看,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像。
她這才試探性地開口喊了一聲:「丁白朮?」
帶著口罩的男人微微一愣,隨即轉過頭來。
他像是這個時候才認出江楚言來似的,急忙摘下口罩,一臉驚訝道:「江楚言,你也來啦?」
說完,他還很奇怪似的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呀?我不是給了你兩張票?我還以為你會和男朋友一起來呢。」
看他說得毫不知情的樣子,江楚言覺得,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劇院的座位是這麼安排的。
她佯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好意思說?你真不知道你給我的那兩張票是什麼情況?」
他還以為票出了什麼問題,臉色有點緊張:「那兩張票……怎麼了?」
她只不過是嚇嚇他,結果看他真的一臉嚴肅又煞有介事的樣子,她又笑了:「我確實不是一個人來的,我看你給的票是連號,還以為座位是連著的呢,結果……」
「結果怎麼了?」
江楚言遙遙地指了指一整排座位的另一頭:「喏,我們家小朋友在那兒坐著呢。」
丁白朮一聽,眸色微暗:「你們家……小朋友?」
他直起身子,藉著舞臺燈光看了一眼那邊氣質出眾的男人。
這麼一個大男人,江楚言管他叫「小朋友」?
他正想著,就聽見江楚言說:「他有點粘人,想和我一起坐。你是一個人嗎?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和他換個座位呀?」
丁白朮轉頭看她,笑眯眯地問:「怎麼?不想和我坐一起嗎?」
江楚言一聽,有點為難地蹙了蹙眉。
和他倒也說不上什麼想不想的,兩個人也沒有很熟,但是她更想和江辭坐在一起,這樣她也比較放鬆。
而且,剛剛她看江辭臉沉得都快滴水了,估計是在秦然身邊坐得不耐煩了。
但不管怎麼說,她手裡的兩張票都是丁白朮給的,有機會來看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是不是顯得她有點太得寸進尺了?
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丁白朮善解人意地說:「我跟你開玩笑的。反正我一個人來的,坐哪裡都一樣。不過現在演出還在進行,我們換來換去的怕會打擾其他觀眾,等一會兒到幕間的時候,我再和他換,好不好?」
江楚言總覺得丁白朮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從他之前在醫院,「哄」她喝藥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
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江楚言就給江辭發了資訊,和他說等晚點到了幕間的時候再換座位。
江辭雖然不高興,但眼下也只能答應了。
畢竟是在公共場合,還是在演出進行的時候,不能太折騰。
今天這場表演,整體的演出劇本,是按照民間傳統故事改編的。
這些故事觀眾們大多耳熟能詳,對故事情節都瞭解,這樣就有利於觀眾瞭解舞者們在跳什麼,也能讓觀眾有更多的閒暇去欣賞舞者的舞姿。
這場演出老少皆宜,受眾廣,所以從一推出開始,就廣受好評,觀眾也越來越多,幾乎每一場都是滿座。
江楚言漸漸地也看到表演裡去了。
她看到舞臺上的林喬伊,耀眼得像是一顆明珠。
她身姿婀娜,跳舞的時候,彷彿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是舞臺的延伸。
江楚言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她真厲害。
她正看著舞臺上的演出,面前突然有人遞了一瓶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