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樂一聽，直覺就覺得江楚言是生氣了。
想想也是，今天晚上秦然的那些話，就連他都聽得出來話語裡的針鋒相對，江楚言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而且兩個人去洗手間的時候，還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
所以姐姐這是生氣了，反擊起來就直接掐著秦然的七寸打，太狠了。
但是，作為無辜躺槍的小平民，顧天樂表示很委屈。
而這時候的江辭，顯然不在意江楚言說了什麼，只是「我們家江小辭」這幾個字，在他聽起來格外悅耳。
秦然有些慌亂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就看見江辭勾著嘴角湊到了江楚言耳邊。
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是等他直起身子後，江楚言就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偏偏江辭還很是耐心地哄著她，她甚至看到江辭在桌子底下討好地握了握江楚言的手。
她一雙眼睛都紅了，直衝腦門的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憤怒，她恨不得上去撓花江楚言那張勾人的臉。
秦然喝了一口果汁，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定了定心神，剛準備說話，就聽見江辭說：「我們只是很多年的好朋友而已，你別瞎想。再說了，我和顧天樂就是老父親心態，每天都盼望著她能有個物件，就不用來折騰我們兩個了。」
江辭就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一邊說著，一邊還專心地給江楚言挑魚刺。
秦然坐在一邊，眼眶紅了幾次，最後還是壓抑地說了一句：「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起身走了，顧天樂有點於心不忍。
作為好朋友，他也旁觀了兩個人這麼多年了，秦然對江辭什麼感情，他再清楚不過。
到底是妾有情郎無意，可他也不能因為江辭的不喜歡就責怪他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過了這麼多年也不會變。
顧天樂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江辭，他能不能在不聯絡的情況下，抱著對一個人的愛戀度過那麼久的歲月，久到其他所有人的喜歡，在他眼裡都無足輕重。
他一邊覺得江辭無情，一邊又無比敬佩他的愛。
到最後，他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秦然怎麼還不回來，我去看看。」
江辭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她去個洗手間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江楚言剛剛說的話說中什麼了？」
顧天樂知道，江辭絕對不會懷疑秦然喜歡他，所以他這句話的意思只能是，他覺得自己喜歡秦然。
顧天樂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說你要是沒有我可怎麼辦？愁死我了真是！就你那腦子，留著考慮姐姐就行了，其他的少琢磨，你也琢磨不明白！氣死我了……」
顧天樂一邊抱怨一邊往外走，江辭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安安心心地照顧江楚言。
倒是江楚言，聽了顧天樂的話之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江辭問她。
「可憐顧天樂攤上了你這麼個朋友。」江楚言意味深長地說。
「嘁，少挖苦我，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楚言一聽，忍不住轉頭看他，想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一點什麼來，可他始終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她反而看不明白了。
這一刻，那種江辭再也不是那個需要她操心的小屁孩了的感覺，來得尤為真實和強烈。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江辭放下手裡的筷子，故意調笑著湊了過去，在她耳邊問，「想了？」
估計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江楚言這個時候居然「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