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管事很快就將鐵鍋取來了。
後面李多魚在後廚房炒菜炒的熱火朝天,梁府下人們被她指揮的團團轉,整個後廚房雖忙卻又一絲不亂。
前廳中青銅仕女擎蓮宮燈照的整個大廳燭火通明,魏南嘉盤膝坐在前廳一角,面前擱了一架瑤琴,輕抬纖纖素手撫上琴絃,一曲悠揚樂曲便緩緩流出,道不盡千種思緒,萬種風情。
面上遮了若隱若現的鮫綃紗,兩彎籠煙眉,一雙含情目,不經意的那一抬眼柔情繾綣,似能將人的整顆心都能融化了。
有美人撫琴,就有舞娘伴舞,八個身姿纖纖,柔若無骨的舞娘穿了輕透藕粉色紗衣,常甩廣袖翩翩起舞。儘管舞娘們舞姿靈秀,身材曼妙,長得也眉清目秀,卻絲毫掩不住魏南嘉的清麗姿容。
她就像一顆明珠般,任何女人在她面前也只成了她的陪襯。
東魏的社會風氣崇尚率性而為放蕩不羈的真性情,所以沒有人故作正經的目不斜視,眾人邊看邊不停的點評,完全樂在其中。
蘇慕白目光從魏南嘉面上掠過,興趣缺缺。上層社會從不乏絕色美婢孌童,有身份的人家誰不養個十個八個的?不過能與李多魚媲美的不多見,魏南嘉雖長得還行,比起李多魚就遜色多了。從來只見李多魚穿男裝,也不知她換了女裝會是什麼樣?
顧北宸無視來自大廳一角那脈脈含情的目光,除了偶爾跟梁詔閒聊幾句,便只自顧將面前的茶水端了輕啜慢飲。
梁溫珏在看到魏南嘉頻頻含情帶怯的望向顧北宸,雙眼幾欲呲出火來,賭氣般將面前的茶水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
終於等到魏南嘉一曲終了,站起身向眾人柔柔一禮,抱了瑤琴便退了出去。
魏南嘉前腳剛走,梁溫珏後腳就跟了出去。
歷時一個多時辰,李多魚好容易將二十道菜做完了,為了能儘快做完菜,她忍著沒有去茅房。等菜一做完,不等下人們上完菜,她打聽了茅房的位置便匆匆直奔了過去。
淨完手出來後天色已完全黑沉了下來,左右望了望,竟然發現有四條路,來時也沒注意,怎麼從淨房出來後多出這麼多條路了?
極目望了望,抬腳便朝了燈火最明亮的一處地方走去。
一路上也沒遇見個婢女小廝,小徑旁矗立著的嶙峋假山怪石在暗夜中看起來就像是猙獰的魔怪,平添了幾分詭異。其實這些假山怪石在白日裡看起來還是頗風趣雅緻的,暗夜裡看就不怎麼討喜了。
就在李多魚走近那片假山怪石之時,只聽有呼哧急喘的聲音傳來,是個正常人聽了都會被撩的心頭慾火熾盛。
有免費的活春宮看,誰不看誰是活王八!
李多魚躡手躡腳摸進了假山之中,聲音越來越近。
“表兄,求你放手······”
喲呵,這還是表兄表妹的不倫之戀呢!
李多魚屏氣凝神將耳朵貼在了石壁上偷聽起來。
“少在我面前裝的一副正經女人的樣子,你這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還說什麼是為了我們梁府今後著想,我看就是你想棄了梁府棲上顧北宸這棵高枝吧!
還有,昨晚我們離開父親的書房後你為什麼又返回了?你到底跟我父親做了什麼?”
先前李多魚還以為是府裡的下人們偷偷約會,還為偷聽人家覺得不好意思,待聽出這是梁溫珏的聲音,又聽到他言語中提及顧北宸,因此李多魚便有了光明正大偷聽的理由。
只是這偷聽到的內容著實震碎了她的三觀,二女共侍一夫很常見,這父子同享一女真是難得一見。聽著話音梁詔還想將這女人送給顧北宸?
想到顧北宸成日裡沉肅著一張臉,若是得知真相不知會憤怒成什麼樣。
“表兄,求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今日梁府宴客,你不要因此壞了我們的事,求你冷靜些!”
聽這聲音嬌柔婉轉,雖是哀求之言,卻讓聽的人更是火上澆油。
一陣“嗚嗚”聲響起,魏南嘉的嘴被徹底堵住了。
看不出來梁溫珏這廝還挺生猛的!
過了好一會兒,二人這才氣喘吁吁的分開,只聽梁溫珏道:“你說實話,你早就失身於我父親了是嗎?你若是不說實話我現在就要當場驗證一下!”
話音未落傳來女人嚶嚶的傷心哭泣聲,哭了片刻就聽是拳頭砸在身上的動靜,聽那動靜力度不大,捶在皮糙肉厚的男人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