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魚,李多魚醒醒,你快醒醒!”
聽到這一聲聲焦急的呼喚,李多魚意識歸位,疼痛瞬間鋪天蓋地襲來。
“嘶——媽的,摔死老子了!”李多魚奮力的撐開眼皮,望向那個叫醒自己的人。
只見對方胖頭圓腦,穿一身肥肥大大灰褐色不倫不類的衣服,濃眉小眼塌鼻樑,肥厚的嘴唇一開一合,只聽他說道:“小魚兒你可醒了,早晨我值夜結束後去後罩房找你,卻找不見你。問了好多人才打聽到你被拖進柴房了。
到底是哪個把你打成這樣的?告訴我,我給你報仇去!”
見李多魚醒來,胖子喋喋不休的問起來。
李多魚睜開眼便看見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穿著好像古裝一樣的衣服,還有這陌生的地方,她只覺眼前發黑,腦袋又疼又沉,遂閉上眼睛緩了緩。
心裡想道:我是因為雨天溼滑不小心滑了一跤摔下懸崖的,難道說這崖底還是個別有洞天的桃花源?這倒奇了,這一片我可是常來遊玩的,以前 怎麼沒聽說有這麼個地方啊?再說這人又怎麼知道我叫李多魚的,我明明不認識他呀!
再次睜開眼,李多魚覺得腦袋不似先前那麼疼痛了,可身上的疼痛卻絲毫不減,以她對疼痛的感知度猜測應該是渾身多處骨折。她一動也不敢動,兩隻眼睛骨碌碌轉動著,把視線以內的一切都細細打量了一遍,只覺一切都透露著古怪。
那胖子猶自喋喋不休的說著:“小魚兒,你哪裡不舒服,跟我說,我這就去給你找郎中來看看!”
小魚兒,我還花無缺呢!還有什麼郎中?哪個地方的方言稱呼醫生為郎中啊?這稱呼除了能在影視劇裡能聽到,在現實生活中早就絕跡了吧!
李多魚為了不讓他在羅裡吧嗦的打擾自己,於是喝道:“閉嘴!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嘰裡呱啦的你累不累,渴不渴呀?再說你又是誰?”話一 出口只覺聲音不對,甕聲甕氣,根本不是從前自己那如珠落玉盤,黃鶯恰恰啼的美妙聲音。
李多魚不禁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
只見視線內的身體猶如一座小山般,手臂碗口粗,胸脯與肚腹齊平,從上往下看去她都看不到腳。哪有自己從前半分窈窕的影子!
我這是摔腫了嗎?
一聲哀嚎衝口而出,“到底怎麼回事?我是誰?我在哪兒?”
胖子被李多魚這一聲吼驚得摔坐在地,哭唧唧道:“這些該死的,是不是打你頭了?你竟然連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是誰,我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胖子說著擦了擦眼淚,一臉堅定道:“沒關係,就算從此後你傻了我來養著你!有我一碗湯就有你一口肉,絕不會餓著你!記住,你叫李多魚,我叫劉胖!”
名字是我的名字沒錯,可劉胖又是誰?
我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地方?難道真像小說中說的那樣我穿越了?可那只是小說而已啊,怎麼可能是真的呢?我來了這麼個地方,我那孤苦無依的奶奶該怎辦?
李多魚想著想著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一看她哭,劉胖也哭開了,“我苦命的女郎君啊,自從如夫人死了後,你在府裡再也沒人庇護,在那李府受盡了苦楚。如今跟著大女郎出嫁到了小王爺府,那些天殺的狗奴才個個騎你脖子上拉屎,這可真是離了狼窩又入虎口啊!嗚嗚嗚 ——”
“女郎君,如夫人,大女郎”?
李多魚聽見這話瞬間止住哭泣,這都是哪個朝代的稱呼啊?
聽劉胖意思這具身體的主人似乎是個小妾生的庶女啊,而且親孃已經死了,死了親孃的庶女從此受盡苦楚。如今跟著大小姐嫁入小王爺府,日子似乎是比之前更難過了。
賊老天!自己上輩子莫不是刨你家祖墳了?
從前的自己雖然父母離異,可好歹有個有錢的老爸,跟著爺爺奶奶住在山清水秀的鄉下,衣食無憂。可如今讓自己靈魂依附於這具慘到不能再慘的身體上,難道說天要降大任於斯人也?
可我就是一個胸無大志,每天吃吃喝喝,遊山玩水,偶爾泡個吧,調戲調戲純情小男生的良家少女啊!
枉我初一十五還跟著奶奶燒香拜佛吃齋,老天爺您就是這麼對待您虔誠的信徒嗎?
李多魚怨天尤人了一番後,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既來之則安之,自己與這具身體已經合而為一了,就當從前一切已盡,就當現在從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