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沒有臉，周陽無法辨認，倒是聽她的聲音像是一個老婦人。
再看她身後躺著的死屍，正是司機果才。
他渾身是血，死狀驚恐，眼睛瞪得很大，脖子喉結和右動脈整個大開口，傷口向外翻著，明眼就能看出是利器所傷，流血致死。
周陽觀察片刻，見洛桑拉姆趴在地上魂兒顫抖，引一道香菸入她魂體。
片刻，她臉上有了相貌，是個年過七旬的藏族老奶奶。
拉姆老奶感覺香菸護神，內心平靜不少，虔誠參拜：“上師，您的佛法真是廣大無邊，我不冷了。”
“您起來吧。”周陽抬手攙扶，“果才大叔是誰殺的？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果才的媽媽。果才是被我兩個孫子殺死的，他們被惡鬼附了身，他們還殺了我的老伴和山上其他人。”
拉姆老奶奶述說著經過。
周陽邊聽邊思索，問道：“你那兩個孫子都多大？他們都接觸過‘星星石’嗎？是什麼時候變成惡鬼的。”
“上師聖明。”拉姆老奶道：“我大孫子羅傑5歲，小孫子次仁4歲，他們都有接觸‘星星石’，還把石頭當糖吃。”
“我的老伴看到，把他們手裡的石頭奪下來，羅傑很生氣，指著我老伴鼻子說‘我會殺了你’！”
“我老伴沒當真，下午他困了在房中，我在外面唸經，等我四五點回家，老伴死在床上，肚子五臟被取出來，羅傑和次仁從後面用石頭砸我……”
“我再醒過來，房間裡一片漆黑，羅傑他們在吃‘星星石’，我知道他們變成了惡鬼，祈求果才不要來，他還是來了……”
“他們嚇跑果才，撿起地上的刀把我殺了，我嚇得靈魂跑出來，看到兩隻惡鬼挨個敲門，殺山上的老人。我害怕跑下山，看見果才摩托車倒在這裡，人已經死了。”
“上師，您法力無邊，求您拯救山下的村民。山上的人都已經死了，那兩隻惡鬼一定會害山下的村民。”
說罷，拉姆老奶奶魂體暗淡幾分，只剩虛影和執念。
周陽知道她快消散，劍指沾染一點光明，壓入她眉心，“去彼岸吧，我會盡力救他們。”
洛桑拉姆周身被照亮，面容慈祥安靜，雙手合十：“祝您永遠吉祥長壽。”
一陣風吹過，她魂體揮散在空中。
……
一個陰魂消失，讓周陽心中對輪迴有了幾分感悟，看著地上果才屍體，神思道：“看來他侄子是吃了‘星星石’後，被裡面的邪陰氣控制了神智。”
“如此說，他們極有可能變成人魈，或相似的邪惡生物。山下村民帶回去那麼多‘星星石’，不知要有幾人變異。”
周陽繼續沿著公路上山，沿途又遇到五六個老人的鬼魂。
他們都說自己是被羅傑和次仁殺的，說兩隻惡鬼只殺他們這些老人，孩子們被他們抓走。
其中一個叫丹巴的老人鬼魂，帶著他前往自己被害的地方，丹巴屍體躺在家門外的路邊，頭被砸開一個大洞。
死屍旁有幾塊帶血的石頭，直徑都超過40厘米，至少有十幾斤重。
“他是用石頭丟你的嗎？”
周陽看著身旁丹巴老人，他點頭道：“是的，兩隻惡鬼的力氣很大，我聽見隔壁的哭喊求饒，出來看見次仁砸死了桑傑，然後羅傑舉起石頭丟我……”
“看來是變異了。”周陽掃一眼周圍，丹巴鬼魂問道：“上師，您要找那兩隻惡鬼嗎？我剛才看見羅傑、次仁把孩子們帶進了果才家的老房子裡。他們想把孩子也都變成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