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小倩一愣，顧長武也沒想到，放下報紙看了眼周陽，驀然起身。
二目相視。
周陽眼中，他國字臉，四十幾歲樣貌，臉上氣血飽滿。眼雖花，但瞳中蘊含精氣，兩太陽穴鼓著，一看便知是國術高手。
而顧長武眼中的周陽，全身氣魄自然柔和，眼睛溫而如玉，與其面對面，竟然感覺不到他在呼吸。
“我是顧長武，您是？”
周陽報出姓名，說道：“我想買一些抄經用的筆墨紙硯。貴派馮子欣是我好朋友，她推薦我來您這裡採購。”
“馮師叔的朋友。”顧長武立即明白麵前青年的身份，“貴客光臨，失迎失迎，小倩去泡壺好茶……”
“不必麻煩。”周陽問道：“那方硃砂硯真的不賣？”
“這…”顧長武沉吟，“不瞞先生，‘劉海戲金蟾’是祖上傳下的家傳之寶，放在櫃中只是用來鎮店展示。您如果真想用它抄經，我可以暫借，只是它不能離開小店。”
識海琉璃笑道：“老闆真是小家子氣，都不讓拿走，還借什麼，直接說在店裡用不就行了。”
長歌思索：“這也行，反正我們只是用來抄寫功法，也費不了多少。周陽，問他有沒有單獨的房間。”
“嗯。”周陽道：“貴店有安靜的房間嗎？我要抄的東西不多，借半天就夠了，請問需要多少錢。”
顧長武聽後鬆口氣，臉頰恢復紅潤，“小店後面有間書房，可供先生使用。錢就不必，貴客能來已經給足顧某面子。”
“小倩，你去把書房收拾一下，把我收藏的檀香點上一支，再泡上一壺好茶。”
“知道啦爸。”顧小倩見爸爸這麼尊敬眼前帥哥，壓著疑問跑進後院。
顧長武道：“不知道先生對紙筆有什麼要求？”
“您看著推薦，能用來寫篆文就行。”周陽道。
“篆文？！”顧長武身體一震，他不是不懂周陽意思，而是太懂了。
篆文是可以通神的文字，所以常用來畫符寫咒，但能用篆文抄經的人，他從沒遇到過。
他看過本派的古籍功法，都是用篆文書寫。
心裡一比較，頓時明白周陽要寫的經文非同一般，很可能是一種文字形式的道法仙術。
“弟子明白，老師還有什麼吩咐？”
……
“周陽，他叫你老師呢。”
琉璃識海嬉笑，長歌淡淡道：“他既然不收錢，你就送他點東西，我們不能白用他紙墨。我觀此人肉身氣血高過常人，該是習武之人，你可指點一二。”
“我也有這個意思。”說著，周陽觀察顧長武：“我看您站姿有太極拳架，您練了多久？練到什麼境界？”
顧長武抱拳：“回老師，弟子練習本門仙鶴太極40餘年，勉勉強強接近化境。”
“仙鶴太極？”周陽沒想到太極拳有這多分支，“您練得是滾雷勁，還是鶴鳴八音法？能打一招鞭手給我看看嗎？”
見他能說出本門秘傳的煉魄神術，顧長武更不敢怠慢，“回老師，弟子只是記名弟子，練得只是滾雷勁，還無緣修煉‘鶴鳴八音法’。”
說著，他身子向後退半步，用出自己的絕活‘太極雙鞭打法’。
兩手接連甩鞭，身形如鶴姿，招法打的剛柔並濟，瀟灑自如。隱約有雷聲出現。
突然，周陽跨步近身，右手一截，抓住他落下的左鞭手，五指如柳枝扣住其腕，微笑相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