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黃晟咬死了不說出這些金銀的來源,這件事情就得當做一件普通的受賄案來辦了。
跪在地上的範泓也吃驚抬起頭看向黃晟,平時在都察院只見這傢伙作威作福了,又喜歡吹噓自己與二皇子的交情,還曾面有得色的說出二皇子贈與了不少禮物,看起來就是個蠢貨,結果居然這般硬氣?
都察院的御史們都痛恨的看著範泓,眼見黃晟遭遇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最終顧懷還是朝著盧何點了點頭,盧何也懂了他的意思。
朝會上只能象徵性的審案,不可能對堂堂御史用刑。
但只要黃晟承認了這件事,顧懷的打算也就成功一半了。
盧何再不猶豫,轉向刑部:“既然黃御史已經承認受賄一事,便該交由刑部處置了,將賄賂證據收押,再將御史黃晟押入天牢,再行審問!”
刑部尚書也面色凝重,監察系統出了受賄案,這件事就有些嚴重了,他出列拱手:“下官遵命。”
二皇子猶有些不平,但也只能深深看了黃晟一樣,仰天一嘆閉上雙眼。
一直面無表情的徐子允出聲了:“既然此事告一段落,便開始議下一件事吧。”
盧何不置可否,顧懷也退回了勳貴佇列。
只是他沒有發現,徐子允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影上。
......
散了朝會,有些憂心忡忡的範泓第一時間跟上了顧懷:“王爺,未竟全功,該當如何?”
顧懷回頭看了他一眼:“範御史擔心回了都察院被二皇子吃了?”
範泓急的跺了跺腳:“王爺怎的還在開玩笑?下官好歹也是個御史,哪怕回了都察院,只要繞著二皇子走,又能把下官怎麼樣?”
顧懷笑了笑:“範御史想得通就好,眼下可還有四十板子呢。”
範泓成功的給顧懷帶偏了,臉上出了些擔心:“下官身體瘦弱,這四十板子下去...”
顧懷安慰了下他:“無事,不是刑部的笞刑,只是廷杖而已,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範泓給顧懷逗得都要哭了:“王爺誒,笞刑廷杖又有甚區別?昨兒可沒想到還有著一遭,下官要是挺不過去,還請王爺代為照顧...”
顧懷連忙擺擺手:“可千萬別說這種話,還是範御史自己照顧吧。放心,施廷杖的要麼是金甲武士要麼是宦官,有何公公在,別擔心。”
彷彿是應驗了顧懷的話,幾個宦官提著廷杖在殿外等待著,範泓這才放下心來。
可哪怕是宦官動手,那也是結結實實的四十下啊,範泓走路的腳都有些抖。
把手揣在袖子裡的顧懷晃晃悠悠出了大殿,看著範泓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氣質的背影,有些疑惑:
“咦,範御史走路怎麼是個內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