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從她身上下手,不信她扛得住戒尺!
但連雙月還真就扛住了,小女孩一聲不吭,倔強的伸著手,小臉有些白,但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根本沒有去看戒尺和小手,也沒有看陳老夫子,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
這種沉默對抗的態度讓陳老夫子越發生氣了,沒有問出始作俑者也就罷了,一個小女孩也敢這麼藐視先生?
“反了...反了!朽木不可雕也!”清脆的戒尺聲響徹在學堂裡。
面對著這一幕,學堂裡的幾個女孩子非但沒有露出害怕同情神色,反而是...有些期待。
一個小女孩甚至還低頭悄悄說了句:“打得好!”
連雙月的心涼了幾分,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呢?
是書上說的不對嗎?“尊師重道,友愛仁孝”,自己告訴先生背後有同窗惡作劇畫下的東西,是尊重先生,不想讓先生像她們的計劃一樣頂著這王八圖出門出醜,而自己不想說出是誰做的,僅僅是因為不應該告密,就算不參與,也不能做那種小人。
自己明明問心無愧,照著先生教的東西做事,為什麼...會這樣呢?
先生只對著自己出氣,同窗們根本沒有友情。
一下一下戒尺打在手心,力道越來越重,連雙月的小手顫抖了幾下,好幾次都因為控制不住差點收回來,可她的眼裡沒有淚水,只有迷茫和...恍惚。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先生為什麼不教自己該怎麼做呢?
也許該把做了壞事的人說出來吧?
她微微抬起頭,緊咬的嘴唇終於鬆開了:“先生...”
陳老夫子喘了口粗氣,脫下外袍,看著那副烏龜王八圖,越發惱火,聽著連雙月終於開了口,他以為連雙月是終於承受不住戒尺要坦白了,凝神聽了下去。
“...先生也有做錯的地方吧?若是先生平時不那麼兇,不那麼苛刻,打呼的聲音小一些,說話和善些,她們...她們就不會這樣做了。”
陳老夫子微微一愣,隨即更加憤怒起來。
學生...指責先生?
自己有什麼錯?教你們讀書,教你們做人,結果你們就這麼對待先生,還說先生有錯?
“好哇...好哇!”陳老夫子原本就難看的臉更加扭曲了,“老夫倒要看看是誰把你生的這麼沒教養!你這學生,老夫教不了了!”
他用戒尺狠狠的打了下去,腦海裡已經沒有了找出真兇的想法,心中唯一想著的,就是讓這個沒有教養的女孩子知道什麼叫做尊師重道!
一道聲音帶著沒有絲毫掩飾的怒意,猛然吼了出來:“你敢!”
“你今天用哪隻手打,就別想要了!孤等會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