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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放我出去?”
“再等十天,顧懷已經出涼州了,等他到了長安,你再出去。”
“你居然要我躲著他?!他能把我怎麼樣?”
“...”
“砰!”總兵府書房,楊少虹狠狠的舉起一個花瓶砸到了地上。
他滿臉猙獰的看著自己的親爹:“一個廢物藩王,你居然要我躲著他?!”
楊公宜並沒有去看那個被摔碎的花瓶,哪怕這個花瓶是平涼知府送給他的,聽說很是名貴,可跟兒子比起來,摔了也不算什麼。
他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筆直,正看著一份文書:“現在不一樣,他帶著錦衣衛,為父怕你一個想不開又去惹他,到時候還得給你擦屁股。”
“錦衣衛?一幫廢物罷了,”楊少虹喘著粗氣,“難道你怕?”
楊公宜的目光從公文上收了回來:“為父打仗打了這麼些年,五千衝兩萬的事都做過,為什麼會怕錦衣衛?”
“那你還把我關了兩個月!”
“如果你聰明些,為父就不會關你了,”楊公宜放下文書拿起茶杯,“知子莫若父,如果你現在在外面,聽到了顧懷從平涼過的訊息,一定會去見他,再當面發生衝突,對不對?”
楊少虹狠狠的從牙縫裡擠出些話語:“對!怎麼不對?我敢派人截殺他,就敢當面羞辱他!帶著錦衣衛又怎麼樣?奉旨巡涼又怎麼樣?我就是要告訴他,他還是那個廢物藩王!”
楊公宜皺了皺眉,品了品被茶水帶到嘴裡的茶葉:“你不應該對他有這麼大的恨意...顧道給你寫信了?”
沒有得到回答,楊公宜看向一邊的親兵:“去查,一刻鐘之內,我要知道是誰在給他傳信,審了之後拖出去餵狗。”
“不必了,”楊少虹也坐到了椅子上,“是二皇子來了信,說了他和顧懷的衝突...但我確實很看不慣顧懷。”
“看得慣看不慣又怎麼樣?下一代的人怎麼都這個樣子?”楊公宜搖了搖頭,“照為父年輕那會兒,可沒什麼拉幫結派打臉結仇的故事...我們看不慣都是直接抽刀子砍。”
楊少虹冷笑了一句:“因為你那時候還是個泥腿子!”
兒子對老子說這種話,是極為不尊重的,然而楊公宜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倒也是,泥腿子就沒那麼多顧忌,砍死了大不了隱姓埋名逃命,天下那麼大,南乾蒙古高麗西域,哪兒不能去?”
書房內的氣氛因為這對夫子奇怪的對話顯得極為詭異,而楊少虹終於也是跟不上自己親爹的腦回路,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