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血紅色的晚霞鋪滿了大地,將滿目瘡痍的廣場上渲染的十分壓抑。
在羅老帶走蘇陽後,全場的沸騰逐漸平息,因為本就是最後一場,結束後,眾人自然是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至於落敗的玄七,身為敗者,自然是無人予以理會。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一眾靈隱寺的弟子,在靜誠法師的帶領下,蜂擁而下,直奔賽場上的那道巨坑前去。
“師兄,大師兄!”
無數弟子歇斯底里的吶喊道,這都已經半天了,然而,他們的大師兄,玄七卻是絲毫沒有從坑中爬出來的跡象。
這讓他們都不由擔憂了起來,會不會真的……死了?絕對不可能!
這個念頭想起,他們都是瘋狂搖頭,不敢多想。
“徒兒!”
此刻,靜誠法師已然顧不上形象了,扔掉手中的錫杖,狂奔到那道巨坑邊緣。
只見,在一道碩大的巨坑之中,地面呈蛛網狀,那滿是裂痕之中,躺著一道氣息萎靡的身影。
如今的玄七身上,傷痕累累,連動彈都動彈不得,那雙深邃的眼睛亦是變得六神無主,瞳孔渙散。
奄奄一息,若不是胸脯有些許起伏,恐怕他們都會以為玄七已然死了。
“徒兒!”
靜誠法師終於繃不住,縱身跳到坑中,將玄七抱了起來,雙手接觸到對方身上那滿是血痂的傷害,心裡別提有多疼了。
玄七表面上叫著靜誠法師為師父,實則只是為了從他身上學到東西,然後將其拋棄離開,再換一個師父。
這種行為十分惡劣,靜誠法師他也明白,在玄七眼中,壓根就沒有感情,唯有實力。
但是這麼多年的接觸,靜誠法師對他又如何不會有師徒之情呢?日久,孰能無情呢?
見自己徒弟受了如此重的傷勢,他自己心裡自然也很心疼。
“師,師父……”
玄七艱難的看向靜誠法師那滿是憂慮的神情,微微動容,緩緩開口說道。
可全身襲來的劇痛,尤其是後背那已然斷裂的脊椎,還有精神上的無力感,令的他嘴唇微張,卻只能發出很小很小的聲音,幾乎是細若蚊聲,聽不太清。
“徒兒,你別說話,好好養傷,你的仇,還有你師弟的仇,為師……替你們報!”
靜誠法師搖了搖頭,而後目光狠厲的凝視著遠方,咬牙切齒的哼道,額頭上青筋暴起。
青陽,你接二連三的傷我弟子,真當我靈隱寺好欺負?明日,即是你的死期,還有智玄,在場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
聽到這話,玄七嘴角微微上揚,虛弱無力的眼中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
在靈隱寺眾人身後的一處尋常不過的洞口處,一隻老鼠正緊盯著他們,將方才的情況都看在眼中。
直到靜誠法師抱著傷勢極其嚴重的玄七,帶領著其餘靈隱寺弟子相繼離開時,那隻老鼠這才轉身鑽進了洞中,最後進入了下水道中,消失不見了。
天穹之上的雲霧中。
“嘖嘖,沒想到那個拒絕隊長的道士,竟然還有那麼一手嘛。”
風鳥背上,童浪甩了甩頭上那三七分的髮型,有些吃驚的說道。
方才蘇陽對戰玄七的一切,他們自然都是看在眼中。
玄七的實力,身為斬邪的他們,自然是清楚的,川境巔峰,離下一階段的海境,都不遠了。
除此之外,他還是擁有超高危天賦序列,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年輕強者,就這麼輸在蘇陽手裡,而且對方還是重傷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