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種種各有不同，好的，壞的，零零總總卻始終不過一個“情”字。
“情”這個字冉蘅不曾經歷過，但是看多了之後也難免有些麻木。
她是空間主神，這一點從出身那刻便已註定，手握絕塵筆，便可指點天下人命運。冉蘅坐在書案前，她早就習慣於規律的機械轉動聲，一時間也是安靜祥和的氛圍。
這種時候大殿外一群人爭吵的聲音無疑是讓人心煩。
冉蘅立刻起身，緊隨其後的是幻化人形的絕塵。
這三萬年過去了，當年那個會因大人的任命而不知所措的少年也沉穩起來，跟在自家大人身後，一襲白衣，又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空間管理局門外是圍著一大群人，這讓一向莊嚴肅穆地神聖之地瞬間變成一個笑話。
“你是誰啊你，你知道我這株金蓮有多貴重嗎！十萬年才開一次花啊！”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死死地拽住一個孩子，眼睛裡像是能噴出火一般。
周圍的人有的在勸慰，有的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畢竟在這個枯燥無聊的地方很難碰上這樣的架勢，偶爾來一次也是很解悶樂子。
被他們圍在中間指指點點的少年顯然是被嚇到了，在他們一眾人的質問中瑟瑟發抖，目光躲閃，無措至極。
“這人看著眼生，也不知道誰家的人這麼不懂規矩，這穆老最心疼他家的金蓮……”
“就是說啊，這空間管理局是什麼地方，也容他放肆。”
四周的人議論紛紛，多是些無關痛癢的閒言碎語。
“我家的，我家的。”
吃力地擠過一眾人，冉蘅才走到少年身邊，而絕塵則是很自覺地護在大人的身側。
一開始的時候冉蘅也是在人群中觀望。那個人看著著實眼生，一直到她看見少年眼中那忽陰忽現的紫眸，冉蘅這才意識到，這個少年可能是她當年撿回來的小生靈。
這三萬年來，當年的小生靈一直是交給絕塵照顧的，自己工作忙，也沒時間多加詢問。只能沒想到，這些年來，他居然也能像絕塵一樣幻化為人形。
器靈能幻化成人形不容易，這幾十萬年來也只有絕塵一人而已。
還真是難得啊。
冉蘅拉住少年的手，下意識地將他護在身後，不停地跟那些人道歉。
“冉蘅大人？怎麼又是你！”
穆老被氣得吹鼻子瞪眼，“十萬年前就是你……”
“對，”
他突然想了起來，指著眼前這個離他不過二十厘米遠的少年，
“十萬年前就是他毀了我的金蓮，這十萬年後又是你家的！”
“就是說啊，空間主神就能這樣欺負人嗎？”
其中一人冷言冷語地嘲諷，有一個人這樣說，就有無數的人相迎合。
很快變形成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聲討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少年躲在冉蘅身後，一聲不吭。
“冉蘅大人啊，這個身上可不是普通的靈力，周身散發出的都是厲靈之氣，你該不會是在空間間隙撿回來的東西吧？”
穆老突然開口，身姿桀驁地站在一旁，頗有管理局長老的威嚴與風範。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就他們所知，那空間間隙裡的靈力可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