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在前面探路,他提著一盞昏暗的燈籠,聚精會神得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在三人身後,有一隻兔子蹦蹦跳跳的跟上來。
它今天本來打算吃最後一根胡蘿蔔,卻抖著耳朵聽見了兩個小主人的密謀。
想起鹿鐺交代給它的任務,它只能屁顛屁顛地放棄胡蘿蔔,跟在兩位小主人身後,保護他們的安全。
要是萬一他們有了什麼事情,一想到自己的後果,兔子就感覺脊背發涼。
三人就這樣走到了玉橋,本來距離就不遠,但三人卻硬生生地走了十多分鐘。
小果舉著燈籠,藉著光看到玉橋上空蕩蕩的。
小胖只感覺自己身上冷嗖嗖的,他趕緊摸著自己手裡的狗牙鏈子。嘴裡振振有詞,“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誰料大娃卻輕輕推了他一下,噓了聲,示意他安靜。
天上的烏雲飄飄蕩蕩,害羞的月亮終於可以露出一角。
藉著微薄的月光,三人躲在樹後掩蓋自己的身形。
小果這個時候也把燈籠滅了,躲在後面靜靜的等待那個神秘老奶奶的到來。
“你說她會來嗎?”
小果雖然是用口型跟大娃對話,但大娃毫不費力得理解了,然後點點頭。
果然,他們剛剛蹲了一會兒,就有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婆婆,提著籃子緩緩走了過來。
她的走路姿勢非常奇怪,像是胡人第一次使用中原筷子吃飯,毫無章法可言,但確實也是在前進。
小胖有些害怕,但他不敢吭聲。只能使勁抿著嘴巴,默默流淚。
小胖後悔了,他就不該跟著大娃跟小果來。說膽小鬼就膽小鬼吧,又不會掉塊肉,總比在這裡被嚇強!
原來,以前孃親沒有騙人,真的有很可怕的老婆婆。
老婆婆就在三人的注視中,慢慢走到玉橋上。
藉著月光,小果看見老婆婆,把籃子上蓋著的布掀開,從裡面掏出一把碎碎的東西。
“靈兒,婆婆今兒又來看你啦!這次給你帶的還是你最喜歡吃的大餅。”
老婆婆的聲音像是生鏽了的弦,被人生硬拉扯著,既刺耳又被悲涼。
躲在樹後面的三個小蘿蔔頭,聽見這聲音,身上忍不住得起雞皮疙瘩。
兔子也抖了抖身子,它活了這麼長時間,在山上也見過了不少野獸,可像眼前這個老奶奶說話聲音這麼慎人的,它還是頭一次聽。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放下了。再說這麼長時間,我可沒有一天忘記你,希望你有怨恨,千萬不要去找我的兒子……”
老婆婆邊說邊喂,絮絮叨叨的,好似真的同人對話一般。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小胖險些坐不穩,多虧大娃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臂。
要不然小胖就一個屁股墩兒摔在了地下。
老婆婆絮絮叨叨很長一段時間,她喂完了東西又摸了摸玉橋,才用邁著詭異的步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