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賬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要人家怎麼嫁出去?陳夫子沒打死你只是因為他不願看到這世界上少一個詩人!”
蘇有錢破口大罵,想來對自己兒子不打不罵的他,此刻也動了真火,越罵越氣,取下高掛的《他鄉七夕》,砸了個粉碎。
“狗屁的詩人才子,我寧願你一輩子碌碌無為,也不想你幹出這些荒唐事!”
“逆子,你要是不把人家哄好,你這輩子別想用我一文錢!”
蘇有錢看著良久不語的蘇澈,眼中既有憤怒和失望,也有不忍和疼愛,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蘇家子孫,敢做就敢當,既然幹了,那就不要逃避,無論什麼結果,都要認真面對!”
聞言,蘇澈沉寂的臉上有了不一樣的神色,一開始還有些猶豫,沒過多久就變成了堅定,他捏緊拳頭,沉聲說道:
“知道了老爹,我蘇澈就算再窩囊,那也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我要是得不到她的原諒,這輩子就不配做你兒子!”
聽到這話,蘇有錢嘴角一彎,臉上終於有了喜色,說道:
“行,還算是我蘇家好男兒,你要是不把女孩哄好,你也別回來了。”
待郎中給他包紮完後,蘇澈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龐,毅然前往陳夫子一家所住的客棧。
來到客棧後,蘇澈二話不說,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直接跪在地上。
他想清楚了,這不是21世紀,在這個時空,咬耳朵、摸大腿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毀人清白。
既然壞了人家清白,那就要負責,他這次來,是打算把自己給賠上,反正自己不會吃虧。
論長相,女孩說得上人間絕色。
論才華,女孩身為陳夫子孫女,想來也不會太差。
論家世,女孩一家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家底說不上雄厚,但絕對不差。
最重要的是性格,十天的相處,蘇澈多多少少對女孩有些瞭解。
女孩外表看似冷漠,其實是她的保護色,一旦熟悉以後,就會展現出活潑的一面。
也不會斤斤計較,這幾天蘇澈一有空就騷擾她,她也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反而有時候也會說出兩句俏皮的話。
這樣的女生,在21世紀簡直就是萬人垂涎的女神。
蘇澈雖然是青樓的常客,但轉生至今,他依然童功未破,元陽未洩。
平日裡偶爾也想找女生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在這個時代,牽手就意味著結婚,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可現在,女神就在身邊,無論是牽手還是結婚,都是絕佳的選擇,況且他對人家本就一見鍾情(見色起意)。
他也十六歲了,按照慣例,結婚也就是這兩年的事。
所以無論從什麼角度出發,他跪在這裡,還真不算虧。
當然,他的本意也的確是取得凍梨的諒解。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這一跪就是四個時辰,從清晨跪到下午都沒人搭理他,除了幾個小二,他根本沒有看到陳夫子一家的身影。
他的雙腿早已麻木,偷偷換了不少姿勢,要不是他也練過幾年花拳繡腿,當真扛不了四個時辰。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悄悄活動一下四肢,內心難免有幾分倔強。
只要凍梨不出來,他就一直跪著,就不信他跪死在這兒,都沒人出來。
如此想著,蘇澈緩緩起身,甩甩僵硬的四肢,看著眼前的客棧,搖了搖頭,神色頹然,瘸著腿離開此地。
就在他離開之時,客棧中一直偷看的女孩失望地閉上雙眼,晶瑩的淚水從臉頰滑落,嘴唇無力地顫抖,傳出幾個模糊的音節:
“他為什麼就不能再堅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