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溫室效應的愈發嚴重,兩極冰川早在數百年前便已融化殆盡。隨著曾經賴以生存的陸地成為一片汪洋,不願放棄個人生存與種族存續的倖存人類頑強而又固執地在海上建起了一座座簡陋的人工小島,渴望著有朝一日重返陸地生活。
但時間是無情的,從最開始的希冀到絕望,再到麻木,從數百年前冰川融化開始便一直漂泊在大海上掙扎求生的倖存者,他們只花了幾十年就走完了這一段充滿血淚的心路歷程。
意識到海水將永遠不會退去後,喪失支援基礎的政府再難維繫自己的權威,而失去了科技的人類社會也在一夜之間退化到了茹毛飲血,以物易物的石器時代。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現在的人們還可以利用木板和鐵皮拼湊起來的簡易潛水裝置,例如潛水鐘這種十六世紀的產物潛入曾經人類的城市,在好奇與敬畏中發掘祖先的財富。
至於胡佛手中規模達到十餘艘的船隊,除了一艘極為老舊的小型遠洋漁船是父親留下的遺產外,其餘全部船隻都是他一夜暴富後在萬界市場上淘來的二手貨。
憑藉著宛如魔法般的變船行為和市場上購買的槍支彈藥,胡佛徹底鞏固了自己的領袖地位,牢牢統治著這支由十餘艘大小漁船,上千水手組成的船隊。
在這個社會秩序已經蕩然無存的時代,周邊海域的人工島無不臣服於胡佛船隊強大的武力,除了定期向船隊上貢他們在舊時代廢墟中發掘的“寶物”外,得益於胡佛優秀的規劃能力,這些人工島分工明確。
哪些島負責養殖產肉動物,哪些島負責用有限的土地種植農作物等,胡佛都做好了計劃。
作為這些人工島的保護者,船隊在收取貢品和補給的同時時常在胡佛的授意下給予島上居民一些不會影響到自身統治地位的工業品,比如現代的衣服鞋子,塑膠工具等等。
依靠著恩威並施的手段,船隊在周邊海域的統治牢不可破。即使偶有海盜和其它海域的船隊路過此地,妄圖憑藉手中簡陋的武器進行劫掠,很快也會被人工島上裝備精良的衛兵趕走。
以至於船隊領袖胡佛在島民們的心中已然成為了神一般的男人,不論男女老少都對他寄予厚望,認為只有胡佛才能帶領大家安穩地生存在這個混亂的時代。
不過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胡佛本人深知這只是表面的繁華,因為船隊所需的燃料,武器和藥品無法自給自足,只能透過萬界市場高價進口。在只出不進的前提下,系統賬戶裡有限的點數遲早有一天會用完。
為了不讓自己費盡心力組建的島嶼聯盟一夜間分崩離析,胡佛將自己的穿越者等級提升到了他所能觸及的最高,利用中級穿越者的許可權強行和來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溝通,不厭其煩地向他們推銷著船隊捕撈上來的大量新鮮海魚。
令胡佛失望的是,他所處市場分割槽中的絕大多數世界都處於正常運轉的狀態,根本不需要他的魚。
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打算削減船隊規模以求長期發展的胡佛前不久終於找到了一位他夢寐以求的優質客戶,一位與他一樣,來自混亂世界的客戶。
經過多次海產交易,胡佛與那位自稱“義勇兵將軍諾拉”的女性客戶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並且透過聊天時的交流,他發現諾拉身處的世界比自己的情況還要糟糕。不僅爆發了規模空前的全球核戰,而且與水世界一樣,對方的世界在核戰爆發後已經過去了兩百年。並且廢土上遍佈著因遭到輻射產生的危險變異生物和各種各樣兇殘的掠奪者幫派。
相比之下,起碼他的世界裡除了海盜之外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威脅了。
而這次,胡佛船長一如既往地發揮了自己的幸運屬性——來自另一片市場分割槽的敵人首先入侵的正是諾拉的世界!
根據對方數量不斷提升的海產訂單和越來越頻繁的催單資訊,他猜測諾拉此時的處境應該相當危急。
因此在權衡利弊後,為了保住老客戶也是老朋友的性命,順便維護己方市場分割槽的利益,胡佛毫不猶豫地找到了曾被他推銷過海產的皇帝陛下,希望能得到對方的支援。
聽完前因後果的楊天易恍然大悟,隨即在心中給兩人的世界打上了標籤,分別是胡佛的“水世界”和諾拉的“輻射世界”。
雖然這兩個世界對集團的價值有限,人口亦是無比稀少,但秉承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心理,他絕不允許有人或勢力干擾自己將它們納入到集團的“保護”之下。
“哦!上鉤了!”就在此時,精通海釣的胡佛驚喜道:“真走運!力氣不小,是條大魚!”
一通操作之後,一條通體黑色,體長近四十厘米的黑鯛魚被他拎在手裡,炫耀般地向楊天易展示起來。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隨著胡佛的釣箱越來越滿,楊天易的臉也越來越黑。
講求公平的他不想用靈能作弊,可無論如何浮漂就是一動不動。眼看天色漸晚,為了不空手返回,他有些艱難地開口道:“那條黑鯛多少錢?我買回去紅燒......”
“害,都一個市場的,這麼客氣幹什麼。給,這魚送你,就當是見面禮了!”
堅持轉了五百系統點數給胡佛當做回禮,接過黑鯛的楊天易臉色略有好轉。
“此事不要告訴愛德華。”
“放心放心,我這人嘴可嚴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