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驁趕到殿上的時候,只有依稀幾個大臣,“我就說時間來得及,你小子愣是拉著我跑過來,真是丟人!”
石甲亦是喘著粗氣,“微臣不過是擔憂太子罷了,還請太子勿罰,臣以後絕對改正。”說話間不忘幫助劉驁整理衣衫。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你先去殿外候著,過會兒再商議諸事。”劉驁很是隨意地說道。
石甲剛離開,諸多大臣也開始入殿,劉奭也從後殿走了進來,見到劉驁已經站在前殿,心情相當高興。
“孩子,來的挺早啊,這倒是個好習慣,不過以後還是要來晚點。”劉奭很是低聲地說道。
劉驁有些不懂,當即上前挪動兩步,“父皇,你這話孩兒聽不懂啊,來晚了不就有失禮儀了嗎?”
劉奭當即擺手,“這禮儀就是帝王家訂的,我們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就行,況且身為皇室中人,怎麼能夠等候大臣呢?這樣就顯得非常沒面子,所以以後只要大臣等我們。”
“看來父皇是過來人啊,孩兒受教了,確實不能慣著那幫大臣,兒臣也不多說了,畢竟這朝堂還是父皇的。”劉驁說著便退到了下方。
旭日東昇不久,君臣禮畢,五鹿充宗首先出列,“啟稟陛下,微臣有奏摺,你先看看。”
說著便將奏摺遞給了侍官,劉奭有些茫然地接過奏摺,“最近除了匈奴的事情,還有什麼重要的嗎?”
五鹿充宗撓了撓頭,“其實吧,這些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有些人不遵守禮儀,實在有辱儒家風範。”
劉奭眉頭微皺,緩緩地將奏摺開啟,臉色卻是由茫然轉為高興,“呦呵,不錯啊,匡衡你家的兒子找了個丫鬟,這個品味有點低啊。”
匡衡的老臉瞬間躥紅,“這個事情老早就有了,尚書令舊事重提,到底是何居心,還請陛下明察。”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罵了你幾句。說你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怎麼管理國家,怎麼孝敬自己的父母,你自己也尋思尋思,是不是尸位素餐?”劉奭將奏摺一甩,很是隨意地說道。
匡衡嚇得立馬跪在了地上,“啟稟陛下,犬子不過是找了個小妾,完全沒有必要上升到這個層次啊,還請陛下就事論事,陛下你自己說,這國家除了洪澇還有什麼災害嗎?”
劉奭摸著下巴,略微點頭,好像就是這個道理,“老丞相,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教子無方,應該受點責罰才是。”
“那陛下覺得什麼樣的責罰合適?”匡衡很是低聲地問道。
這個時候劉驁心中比誰都明白,五鹿充宗詆譭匡衡的原因很簡單,完全因為糧食的緣故。
於是乎,劉驁便大義凜然地站了出來,“父皇,丞相年紀大了,受不起體罰,依照兒臣的建議,扣他半年的俸祿算了。”
匡衡聽罷,立馬沉下臉來,“那個什麼,太子,半年的俸祿似乎有點多了,陛下您說是不是?”
劉奭左顧右盼一會兒,乾瘦的身體躺在寶座之上,頗為低聲地問道:“我覺得還行,半年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