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嬌剛踏出牢房門口就感覺周圍的光線十分刺眼,她差點睜不開眼,急忙抬手遮住眼睛。
隔了一會兒才適應了些。
突然,她感覺身上一重,有人緊緊地抱住她的雙腿。
她心裡一喜,低頭一看果然看到了她心心念唸的豆豆。
她高興地低喚道:“豆豆。”
豆豆高興地仰著頭看著謝雲嬌:“孃親,對不起,我這麼遲才把你救出來。”
謝雲嬌把豆豆推開了些:“離孃親遠一點,孃親好久沒洗澡了,臭。”
豆豆不肯,他又撲過來,黏住謝雲嬌:“不臭,孃親什麼時候都是香香的。”
豆豆又伸出手讓謝雲嬌抱,謝雲嬌沒辦法只好把他抱起。
他在謝雲嬌懷裡高興地笑了。
沈大人看著眼前的跟孃親撒嬌的豆豆,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那個殺伐果斷,把馬縣令逼得無話可說的他跟眼前的他是同一個人!
若是他先見此時的豆豆,他一定不會相信這樣的孩子竟然是翰林院許大人的入室弟子之一。
不過經此一役,他相信了許大人的眼光。
這孩子不但畫畫有一手,才學方面也極為不錯,他所寫的文章,獨到的見解,讓他一個大人都自嘆不如。
他身邊的師兄也是個很厲害的人,他閱卷無數,卻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這樣竟無法判斷他二人之間到底何人更勝一籌。
他跟同僚商議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讓他們一起當解元,開創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有雙解元的場面。
來年的春闈,他相信這二人定會有個不錯的發揮。
“謝謝沈大人的鼎力幫助。”謝雲嬌對著沈大人行禮答謝。
沈大人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
馬縣令在一旁乾笑,心裡像堵了一塊大石,氣都喘不直了。
“顧夫人,我……”馬縣令想了想,走向前,臉上擠出討好的笑。
謝雲嬌淡淡地晲了馬縣令一眼,說道:“馬縣令,您不必多說了,我這人記性很好。別人對我的好,我會記得。當然,別人對我差,我也會記得。”
馬縣令一個激靈,身上冒起了冷汗。
謝雲嬌這是準備秋後算賬?他看就是這個可能!
他倒是不怕謝雲嬌,也不怕謝雲嬌的兒子,只不過是解元罷了,說白了也是秀才一個,官職都沒一個,自然不能在他面前擺官威。
他怕的是沈大人,沈大人是正五品的大官。
而他是正七品的小官。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沈大人的官職足足比他大了四個級別,他能不怕嗎?
謝雲嬌看到馬縣令瑟瑟發抖的模樣,自然不會覺得是她有多了不起,而是十分清楚這些都是沈大人的功勞。
她也不能做得太絕,免得真的得罪了馬縣令,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當然,馬大人對我是好的,把我安排在最好的牢房,還經常對我噓寒問暖的,我這牢坐得啊,可不算太差。”
馬縣令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
他孃的,謝雲嬌還真是會說的一口反話,聽得他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