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用餘光覷著他的動作。
不知為何，看到他這麼小心翼翼，心裡越來越嫌棄了。
衣服也皺巴巴的，還一副好像喪氣狗的模樣，真是難看。
喬西撇著嘴發動車子，一踩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馳出去。
卓遠聲猛地往後一仰。
急忙給自己繫上安全帶。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開口：“其實……你可以慢一點……”
不說還好，這一說，喬西再次踩下油門。
卓遠聲：“我……”
“閉嘴！”喬西冷嗤。
卓遠聲：“……”
這可怎麼辦？
要是再出事了，他可能又要躺在病床上，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三次，他真的不確定喬西這次會不會直接就送他上路。
喬西一路飆車，最後一腳踩下剎車，車子停在了一段人間稀少的路牙子上。
喬西解下安全帶，看向卓遠聲，目光嫌惡審視。
卓遠聲被喬西看得十分害怕。
喬西：“把你這該死的，泛著煙味的外套脫下來，扔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卓遠聲立刻脫下了外套，開啟車門本來想下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敢下，把口袋裡的東西取了出來，遠遠的將衣服扔了出去。
“已經扔了。”
他看了喬西一眼，又垂下了眼。
喬西現在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你確定都扔了嗎？”
卓遠聲又看了喬西一眼，將打火機和煙都拿出來，從車窗扔了出去。
“沒有了。”
他很誠實。
喬西看他：“你還記不記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還在你那裡。”
卓遠聲立刻就回：“沒有。”
喬西雙手抱臂看他。
卓遠聲只好從車裡找出了一個嶄新的戶口簿。
喬西一把奪回去。
開啟一看，裡面自己的年齡果然被改大兩歲。
喬西將戶口簿塞進自己的揹包裡，卓遠聲手裡瞬間空落落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然後收回去，不說話了。
兩個人坐在座椅上，並排目視前方。
喬西深呼吸了幾下。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覺得很挫敗。”
卓遠聲點頭：“你也是。”
他不只是挫敗，他覺得他人生一敗塗地。
喬西回想：“我的人生，一直都是順風順水，我無論是做什麼，都能非常完美。我想要的，想完成的，想得到的，想摒棄的，想維繫的……”
“只要我想，我統統都能按照心意完成。”
“我的人生從來沒有失敗這一說，我覺得我就是被上帝偏愛的那種人。”
卓遠聲聽著，點頭：“我也是。”
喬西氣急敗壞：“但是你讓我覺得我很失敗！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讓我覺得我好像是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我只是想分手而已？明明我已經做好了最周全的計劃，一步步施行，我連家都搬了，為什麼分不掉？”
卓遠聲：“我也不知道……”
“你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喬西怒斥他，“現在聽我說！”
卓遠聲：“好的。”
“如果分不掉，那麼我之前做的那些，不是都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