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司洺:“……?”
文姨是不是伺候喬西太久了,跟著喬西都學壞了。
…
科室裡很安靜。
卓遠聲對文姨很是客氣,他們一家對這些一直為卓園服務大半輩子的人都很尊重。
“喬西這些天是不是作息不太好,我知道你管不住她,你照實說就好。”
文姨很是糾結的捏著自己的衣角,嘆口氣:“卓先生,我不知道怎麼說。”
她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
卓遠聲眉頭擰得更緊了,“應該不會有人敢於給她施加壓力的。”
文姨嘆口氣:“我覺得……是喬小姐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她不能這麼下去的,任由她這樣,只會損耗身體”,卓遠聲看著文姨的眼睛,“你該知道,有些事情你處理不好,那就要交由可以處理的人。”
文姨只能如實相告,“先生,如果我都告訴了您,請您一定不要洩露半分,我很喜歡喬小姐,把她交給別人照顧,我不放心。”
卓遠聲暗中鬆了一口氣,他不喜歡這種對喬西近況一無所知的感覺。
“你放心,把她交給別人,我更不放心。”
文姨這才一邊回想,一邊敘述。
“從馬場回來之後,喬小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變得很冷漠,也不愛笑。”
“接下來發生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事情,都是她在自己支撐著。”
“喬小姐看著一直都很堅強,彷彿什麼事情都只是小事。”
“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每天失眠。”
“我去整理床鋪的時候,看到枕頭上好多頭髮。”
“喬小姐一開始表現的很不明顯,直到上個月,她大白天睡覺做噩夢,哭著醒過來,還說了夢話……”
卓遠聲不自覺的被帶入進去,急忙追問:“她說了什麼?”
“她說……不要死,不要讓他死……”
她說的是我丟了東西。
卓遠聲定定的看著文姨。
文姨嘆氣,“卓遠聲,你知道的,不管現在如何,我只認為,能讓喬小姐在夢中痛哭著不要死的人,只有一位……”
喬小姐最愛喝的哪家奶茶店的師傅。
卓遠聲腦子又開始遲鈍,又或者說,他已經下意識的開始自我厭棄,以至於不太敢往某方面想。
文姨還在說話。
“喬小姐其實是不太看得上其它男人的,她對誰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當初對卓遠聲也是這麼不耐煩的。
“前些日子我們搬家,您好像是被迫的在相親……”
“喬小姐之後就很不開心。”
她甚至想殺了您。
“她情緒很低落……”
因為沒能快速研製出殺人的藥劑。
“她很焦躁,夜不能寐……”
為了藥劑快點完成。
“她借酒消愁……”
為了提起精神。
“我半夜聽到她失魂落魄,喃喃唸叨你的名字……”
咬牙切齒的,帶著恨意的。
“她哭了……”
一次次失敗,升起的煙霧把眼睛給燻著了。
卓遠聲想起她的淚,她今天的淚的確多的不正常,好像一直流進了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