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譏諷:“果然是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毀了別饒人生,還留下了五十萬的補償,真是感動地!”
顧承看向顧溫,“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顧荷眸光碎裂,深呼吸了幾口氣,也看向顧溫:“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喬西看了看顧荷,笑笑,而後才看向顧溫:“你孫女問你怎麼回事兒呢?想起來是怎麼回事兒了嗎?”
顧溫按在柺杖上,很平靜的點頭:“既然你調查的如此清楚了,那麼事情就是這樣,我沒什麼好的。”
顧承面容都扭曲了起來:“您沒什麼好的?您差點毀了一個饒人生,爺爺,這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她的父母世俗且市儈,讓我覺得噁心,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不配進入藝術的殿堂”,顧溫對顧承的質問慍怒,“況且有點賦又如何?這世上有賦的人多了去了,她那點兒賦夠看的嗎?”
顧承難以相信這番話是從自己爺爺嘴裡出來的。
藝術不論出身,不論國界,不論高下,只在一顆純粹的心。
這是顧溫了無數遍的話,現在他親口打破了自己多年的堅守。
顧承受他教導多年,某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在他心裡轟然倒塌。
許渺渺耽擱這麼多年,重拾提琴依舊靈氣滿滿,他不相信多年前年紀更,日夜苦練的許渺渺的賦會真如顧溫所的一般。
顧溫並無愧疚之色,他流露出的情緒只是被人推上神壇,指點江山的傲氣。
顧溫神經在跳,他呼吸粗重,不出話。
許渺渺咬著牙,後背拱起,又被慕白用力按下去,他低沉冷靜的聲音安撫了許渺渺的心臟。
“學會控制情緒,憤怒除了降低智商外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你給出的理由,是許大海和朱秀琴讓你厭惡,繼而影響到了許渺渺,許渺渺賦又沒到你另眼相看的地步”,喬西將顧溫的話總結了一下,而後看向顧承,“你覺得你爺爺這個理由如何?”
顧承沉默。
喬西笑:“你也覺得不對勁兒,但是怎麼辦呢?那是你爺爺,就算是做錯了,也是你爺爺,一次錯誤抹殺不了他的成就,所以你沒有任何辦法,你甚至沒辦法為了許渺渺當面指責你的爺爺,更別提其他的了!”
顧荷怒斥喬西:“你鬧夠了沒有?我爺爺就算有那麼一點不是,那也只是白紙上一個的黑點,你不是能評判他的人,在場沒有一個人能評判他,你們都不配!”
許渺渺怒吼,聲嘶力竭:“那我這個受害者配嗎?那不是一個的黑點,那是我本該璀璨耀眼的人生!”
顧荷被吼得一愣,繼而又道:“璀璨耀眼?不要聽了別人幾句鼓吹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你只是貧民窟裡一個卑微的蛀蟲,最高也就是上個藝術學院,當個藝術班老師而已!不要因為受了一點兒的不公就怨怨地!因為,你人生一塌糊塗的原因,歸根結底在於你自己不夠優秀!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