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青若看著嚴笙一臉沉思的神色,疑惑道:“郡主,怎麼了?可有不妥之處?”
嚴笙搖了搖頭,明明前世是大哥趕到,救下了她,但這次卻偏偏在她出事的前不久,利用西山的軍務將他牽絆住,這分明是預謀十足,若不是青若恰好碰到了溫亭,那到時候她怕真是難保全自己了!
看來以後面對趙瑄,要更加小心謹慎了。
原以為狩獵之事便以此做結,但沒想到,翌日卻聽聞了一件驚動京城的大事。
嚴笙原本躺在屋內的小榻上,聽到青若的稟報,頓時驚得坐起了身子。
“刺殺?”
青若點點頭,臉色嚴肅道:“昨日酉時初刻,皇上回城途中確是遭遇了刺殺。”
嚴笙神色凝重,趙顯這時若是死了,趙瑄立馬就能反了天,她一把抓住青若的手急聲問:“皇上如何了?”
青若道:“當時那刺客頭目趁禁軍不備,射出了一箭,被蘇世子擋下了,皇上倒是沒有出什麼事。”
嚴笙微微放心地點了點頭,又覺得狗皇帝確實該死,當下心情十分複雜,又轉頭問青若道:“刺客可有盤問出來幕後指使之人?”
青若搖了搖頭,“刺殺之人都是些死士,見任務失敗便都自盡了,奴婢打聽到的也就這些了。”她倏忽想起什麼,“哦,對了!奴婢還聽說蘇世子被皇上任命主理此案。”
蘇復救了皇帝一命,是此案中最不可能有嫌疑的人,此案交給他辦倒是在嚴笙意料之中。
她看著嚴笙試探地問道,“郡主,可要奴婢再去打探打探?”
嚴笙擺了擺手,“不必了,我直接去找他們,你替我以二哥的名義寫兩封請帖,邀蘇世子和亭世子在梨苑見面。”
青若正色應了,便下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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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梨院。
門口有顆碩大的梨樹,深秋時節,樹上也已結了果子,零零星星點綴在枝葉間。
嚴笙叫人摘了些下來,裝在果盤裡,放在了院內石桌之上。
她拿起一個嚐了一口,微微發澀,便放下沒有再動了。
門口傳來一陣輕響,有人推門而入,一個竹青色身影步入庭中,見到坐在庭中的少女腳步微微一頓。
但他的面上依舊是平時的淡然神色,似乎並不意外是嚴笙,他回身關上了門,朝她走來。
嚴笙看著溫亭,想起他的衣服好像就是那日在明月湖穿的那件,她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腰腹處,想起昨日他抱著自己步伐矯健,卻是忘了他身上原本有傷的,
嚴笙抬手示意他坐下,語氣關切問道:“世子的傷現下如何了?”
溫亭面上平靜無波,微微一笑道:“無礙了,郡主不必掛懷。”
嚴笙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溫亭見她沒有言語,久久不切入正題,便問道:“郡主在等人?”
嚴笙頷首,“昨日刺殺一事,世子想必已經知道了吧?”
他淡淡道:“有所耳聞。”說完又了悟地看著她道:“你還請了蘇復來?
嚴笙莞爾一笑道:“世子料事如神!”
話音剛落就聽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院門被推開,來人正是蘇復。
他見到嚴笙溫亭兩人稍稍一愣,見院中並無其他人身影,又似是明白了過來。
蘇復向二人打招呼道:“亭世子,郡主。”
嚴笙對他淺淺一笑,抬手道:“世子請坐。”
蘇復坐下,目光在兩人身上回旋一陣,便笑道:“二位找蘇復是有何事?”
嚴笙淡淡開口道:“當今聖上疑心病太重,太子未立,幾位皇子私下拉攏勢力,祁王府、平南王、大將軍府的處境如今一般無二,被皇上視為心腹重患。兩位在朝中任職,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吧?”
蘇復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所以……依你之見?”
嚴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二位看啊,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那一天陛下朝我們發難,皇權脅迫之下,我們焉有抵抗之力?可若是我們勠力同心,互相幫襯,情況是不是會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