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以宗門針對寒雲秋,就得做好被其他宗門針對的準備。
誰讓他是傳承者呢。
一張符籙,一枚暗器,相當於替他擋了兩掌,剩下一掌,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能行嗎?她憂慮地看向寒雲秋,他也凝重得緊。
常壽陵當然知道自己被針對了,他不在乎,只要留一掌讓寒雲秋憑藉己身來擋就行,他知道他們會給這個機會的,瞧,現在的結果不就很好地驗證了這個猜測?
他們不管表現得多麼正氣凌然,多麼關愛後輩,這不也是任由一位剛剛重傷的小修士再次面臨挑戰,他們袖手旁觀。
說到底,還是逃不開私心。
常壽陵問道:“準備好了嗎?”
韓盛羽合掌,那枚暗器恢復原狀慢悠悠飛到寒雲秋身邊,停在他的肩膀。
等寒雲秋的靈力蔓延其上,他道:“當然!”
話音剛落,常壽陵的身形就消失不見,寒雲秋甚至沒反應過來,只匆匆胡亂丟出防護符籙就將雙臂交叉擋在身前,待一聲巨響震開才睜眼尋找。
常壽陵敲敲驟然顯現的翠綠防護罩,很是簡練的造型,偏偏渾厚的很,剛才那一掌沒造成任何影響,看起來還能再擋一次。
寒雲秋不敢粗心,心念閃動,那枚飛鏢暗器飄然浮空,鋒銳的尖正對著常壽陵。
“砰砰!”
常壽陵又敲了兩下,山連松好像看見他嘲諷似地衝他笑了笑。
還在挑釁,山連松沒給好臉色,甚至想衝上去打他一頓,但無可奈何,說好的抵擋一次攻擊就是一次,隨著常壽陵的輕擊,那座防護罩自行開裂,直至崩散化為齏粉飄散於空中。
作為陣眼的符紙騰地燒起來,橙黃的火焰與飛揚的黑灰如同地獄來的業火,即將吞噬一切。
呼——一次。
寒雲秋汗毛豎起,神識不斷搜查著周圍,以防常壽陵神出鬼沒地給他一掌。
常壽陵踏的每一步都很有講究,也是練了步法的,這對寒雲秋來講可不算件好事。
他默數著常壽陵的攻擊,每一次防守下來都要換口氣,再重新提力,這樣才能保持最佳狀態。
常壽陵不斷變換著位置,就是不出掌,他要耗盡寒雲秋的精力再打,到時就算他能反應過來也絕不可能及時擋下。
一掌足夠了,夠他不死躺上好久了。
就算是傳承者,也不能凌駕於方靈宮。
嗖!
寒雲秋竟然先他一步主動進擊!
浮於半空的飛鏢只一下就轉換了形態飛出,細長漆黑的長針在高速之下竟然消失不見,即使甘鴻軒不斷縮小神識感知範圍,力求精準也沒法跟上。
寒雲秋捕捉不到常壽陵,就讓暗器圍著自己轉圈,看看他敢不敢賭。
賭贏了,寒雲秋臥床,賭輸了,常壽陵很可能死!
韓盛羽製造的暗器,就沒有一個不能殺人的。
局面一時間僵持不下,二人都在移動,都在消耗,但沒有碰撞沒有攻守,各幹各的,彷彿井水不犯河水。
阮曉慢慢揚起嘴角,他真的很欣賞這個少年,拋開傳承者的身份。
寒雲秋身上有股子勁兒,那種傲,那種不服,那種一直想和誰同歸於盡的瘋,都讓阮曉撥開雲霧直面他。
也許真如阮瑩瑩說的,他的心,並不是黑的。
所謂的黑,只是抹了炭,水一衝就露出本來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