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說完,轉身便走,倒是打了殿內眾人一個措手不及,李綱這老頭更是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李二沒想到老李同志會高掛免戰牌,略感詫異。
但這倒是合了李二心思。
拖延時間,是李二與杜如晦、房玄齡等人商議後,定下的策略。
無論是印製書籍,還是民間造勢,都需要時間。
故而老李不理李綱,直接宣佈散朝,李二倒是樂見其成。
恭送他爹離去後,李二很是瀟灑的轉身走人,讓李建成與李元吉等人大眼瞪小眼,倍感鬱悶。
李建成與李元吉都摩拳擦掌準備今日大幹一番,誰成想拳頭還沒揮出去,就被他爹給叫停了,好不憋屈。
這兄弟三人,自然不知老李同志的心中所想。
公證的說,老李同志作為開國皇帝,幹得還是相當不錯的。
鑄開元通寶統一貨幣,修訂武德律,實施租庸調法,實行均田,設定關中十二軍等等策略,也給李二後來的貞觀之治打下了基礎。
只是老李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優柔寡斷。
對於選擇繼承人,他也是這般,才造成了如今李二與李建成奪嫡之爭的局面。
今日他選擇避而不談,甚至直接罷朝,也是因為心中猶豫不定。
在讀過端木丘的“大作”後,老李對其文采也是喜愛至極,但卻因為伊德妃的哭訴,認定端木父子欺辱他妃家,對其痛恨無比。
這一愛一恨,便讓老李同志糾結了,乾脆暫且擱置。
老李對於端木父子一事避而不談,讓裴宣儼這位萬年縣縣令卻鬱悶了。
如今端木父子擺明了有李二護持,老李態度曖昧,李元吉李建成也不發話,他也不知該處置父子二人了。
放,放不得。
關,關得糟心。
裴宣儼現在已然後悔不已,恨自己為何要聽伊阿鼠的話,跑去杜曲捉拿端木父子。
現在倒好,這父子二人成了燙手的山芋。
散朝之後,裴宣儼只能喚來衙役,叮囑好生看管父子,不得欺辱。
趙典獄等人被殺,裴宣儼直接下了封口令,嚴禁任何人議論。再給其家眷打發一些燒埋錢,便算了結了此事。
畢竟以李二的身份地位,莫說那些胥吏是自作自受,即便無辜,也沒人敢去找李二麻煩。
趙典獄等人,可謂是死的悄無聲息。
自家衙門死了人,不僅不敢追查,還得替對方遮遮掩掩,讓裴宣儼無比鬱悶。
裴宣儼即糟心又鬱悶時,端木天倒是樂了。
接替趙典獄來牢裡的胥吏,如今面對他們父子,各個恭敬無比。
端木天抱怨一句牢裡衛生太差,這些胥吏便立即開始掃灑,將原本臭氣熏天的牢房,給收拾得一塵不染。
不僅如此,這些胥吏還對他們父子二人言聽計從,除了不敢放他們離去外,就差沒把他們父子二人當祖宗供起來了。
衙役們雖然不知朝堂上發生了何事,但之前大牢外趙典獄等人的屍首,卻已然嚇破了他們的膽子。
這些胥吏,都是老油條,自然清楚趙典獄等人被斬殺在大牢外,代表著什麼意思。
那意味著,如今被關在大牢裡端木父子,是他們這些人絕對招惹不起的貴人,一個不好,性命不保。
莫說欺辱端木父子,如今被臨時調去大牢裡的幾名衙役,都恨不能跪舔他們父子二人,免得半夜三更莫名其妙掉落腦袋。
這讓端木父子坐牢變得如同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