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先好好休息吧。”
葉傾川見我不想搭理他的樣子就不再糾纏。
離開前還帶走了守在我床邊依依不捨的天天。
而他離開沒有多久,趙暮暮也走了。
只是她臨走的時候,看著我悄悄的嘆了口氣。
“子晴,你真的不應該這麼對待傾川,這麼多年,他沒有對不起你。”
我把頭扭過去,看著內層的白牆,不願意再多談。
見到我如此態度,趙暮暮也只好作罷。
人走空了,病房裡也總算是安靜了。
安靜的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冷清,屋子一旦寂靜下來,腦子裡的種種回憶就像是乘坐了筋斗雲一樣一起衝了過來。
我側躺在棉軟的枕頭上,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想到這麼多年發生的所有不如意的事情,心口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不停的割著我的心臟。
鈍痛的感覺讓我渾身陣陣顫慄。
當年,弟弟去世的時候,我是多麼的絕望,如果那個時候能夠有人來幫助弟弟該有多好?
這個所謂的丈夫,如果真的存在,為什麼會像我爸一樣冷眼旁觀?
難道在他們富人的眼裡,人命真的賤如草芥嗎?
白熾燈的光芒很刺眼,在眼前發出一圈一圈的光暈。
雖然左眼完全看不見,但是右眼的視線卻是絲毫不影響。
哪怕現在黑夜低垂,但是屋子裡確實亮如白晝。
而我,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這一刻,我感覺我的世界已經黑了。
我睜著眼睛看著前面冰冷的白牆,眼前漸漸浮現出弟弟那張陽光燦爛的俊臉。
弟弟,這麼多年,你安息嗎?我不知道你在那個世界過得怎麼樣,但是我的心始終都心有不甘。
如果當年,他真的有能力救你,卻不伸出手幫你,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個人!
時間似乎過的很慢,慢的讓我就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寬厚而又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的摩挲著手指。
那個人拉著我的手,坐在我的旁邊,似乎對我說了一夜的話。
有好幾次我都想要試圖掙開眼睛看一看來人,但是實在是因為車禍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掙扎了幾次後,只好以失敗告終。
第二天,陽光照射進屋子,暖洋洋的撒在了我的被子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手背還是暖的。
我盯著手背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所以昨天晚上是真的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所有的感受不是幻覺?
“媽咪,這是你最愛喝的粥,佐料是玫瑰花哦,爹地說你的口味刁鑽,非常喜歡吃各種各樣花瓣熬成的粥。”
天天小心翼翼的捧著粥碗遞到了我的面前。
小孩子長著天真浪漫的臉,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
可雖然那個男人準確的說出了我喜歡吃的東西,我也仍然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那個男人對我來說與其說是陌生人,倒不如說是仇人,
現在的我,寧可自己是個木頭,如此我就會沒有任何情感,不會再因為這個突然多出來的老公和孩子而感覺到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