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依舊不動如山,目光靜靜的從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他看得很清楚。
此時的人群中,便有不少人,是他初入長安城那一夜,就在這扶鳳閣裡的人。
半個月前,這些人追捧自己,只希望自己能多作幾首新詩,亦或者是補全了前面三首詩,對自己好不吹捧。
如今,僅僅半個月後。
還是這些人,還是在這個地方。
他們便因為一個不知從何處蹦出來的謠言,便開始了對自己的聲討,甚至是報於長安官府知曉?
李長安冷笑一聲。
他逃兵的身份,早就在李林甫那裡被抹去了。
至於盜詩?
雖然他承認,自己對不起老李和老白。
但人證呢?
難道要現在的老李,和不知道在哪裡的老白,來作證那三首詩是他們將來就要寫出來的?
而在場的這些人,更是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右相府與自己之間,在這半個月裡建立起來的關係。
他李長安現在,是在於右相府小郎君一起置辦產業的人,是互相之間稱兄道弟的。
若是說他李長安是逃兵,是欺世盜名之人。
那麼,李嶼是什麼人,右相李林甫又是什麼人?
這些人就是昏了頭!
愚蠢的,只知道一位的跟隨著大眾的腳步。
盲從的不知道所看見,所聽見的事實真相究竟是什麼!
李長安看著眼前越發激烈起來的人群。
臉上冷漠的嘲諷之色,是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甚至於,他在想著,就算自己現在退後一步,將這些謠言給應承下來。
等到稍後,李林甫知曉了這件事。
不!
只要等下事情傳到李嶼的耳中,對方就會帶著右相府的家丁衝進來,對著這些人便是一頓亂棒打殺。
而他李長安,在李嶼的心中,就會成為一個不遠生起更大沖突,只能委曲求全,揹負冤屈的人。
而現在在場的這些人,就是那屈打成招的主使者。
嘭。
一聲巨響,突然在扶鳳閣裡響起。
小雅和老鴇的尖叫聲,更是隨即響徹整個大廳。
只見原本安坐穩如泰山的李長安,左額上豁著一個明晃晃的口子。
殷紅的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的泉湧而出。